一張臉出現在門口,不待看清我雙手持槍“砰砰砰砰砰”一頓輸出,不留間口。隨著槍聲,我也衝到了門前。地上幾滴黑血,明顯是剛甩上的。追著氣息奔逃的方向,來到樓道儘頭,通向樓外太平梯的門是開著的!
我了個大去!
會開門,會上下樓梯,甚至可能有記路能力。
這不就滿院飛了?
怪不得戰士們守著大門口,守著街道出口也逮不到牠!
撲到太平梯上向下看。果然,一道身影向門診樓後門醫技樓側門之間的通道竄去。我沒有立刻追下去,直看著牠確實竄進門診樓後門才借太平梯一層一跳地幾下跳到地麵。(太平梯類似附圖這樣的樓外梯。見作者說)
追著速度喪屍進入無人看守的門診樓後門,昏暗的幽長的通道兩邊是巨大的展示板牆,一邊是各科室醫師資質介紹和出診時間介紹,一邊是曆史名醫介紹和曾在這所醫院辛勞工作的老醫師介紹。
走出通道,左手是寬敞的電梯廳,平日五架電梯門前,往往擠滿了等待著乘電梯上樓去各科室的病患。
現在,靜。
再往前走,便是寬闊的接待大廳。左手是占了一整麵牆的二十多個接待窗口的掛號室。儘管早就開通網上掛號,但你隻要是工作時間來此,總能看到滿廳的排隊掛號的人在等待。
右手方向平行的是一整排十餘個取藥窗口,平常也是一溜溜拿著繳費單和處方的病人、病人家屬,或自己看著數叨著藥方的內容,或大聲與窗內的醫護人員互相確定著藥方藥品的數量以及用法。取藥窗口的對麵,緊靠著巨大玻璃幕窗,是一溜谘詢台。藥房與谘詢台之間是兩排背向擺放的休息椅,與立了一整牆的各種掛號機、檢查單打印機、飲料售賣機形成一個完全可自我互動的閉環。
整個大廳,本應是比較多喪屍聚集的地方,此時竟相當“安靜”。記得當時得到的信息,灰雨當天有很大一部分因為急診樓實在裝不下而被轉移到此的病人,還有幾乎全部門診大夫、護士,都留在這裡應付這從未見過的突發狀況。而此刻,除了和急診樓大廳治療室類似的,遺留一地一屋的狼藉之外,靜。
靜得讓閉著眼感受的人不由懷疑這裡可曾有人類出沒過。
站在門診樓大廳中間,我斂息搜尋。
左耳後方突然風起,右腿加力向左扭轉身形,麵對風來處,身體向後方靠、退同時,手中槍已端平開火。
“砰——!”“噝——!”黑色的指爪依然在左臉頰算不得輕的留下了兩道痕跡。
我覺得我現在的速度已經是個人曆史上最快了。這次在羅威納的“鍛煉”下,再一次突破了個人極限。剛剛在急診樓,我甚至堅信,不用任何威壓力量,我可以單憑體力用技巧和速度,將整個醫院的普通喪屍清理乾淨。
來不及想其它的了,剛剛一槍沒能擊中致命位置,那喪屍側著流血的臉,已經貼著身體粘了上來,隻是一眨眼便撲到了臉前。
看著幾乎撞到鼻尖的一張臉,我的眼神有了瞬間無法聚焦的惶惑。“啊!——”隨著我雙眼的緊閉,尖利的一聲喊叫,手中槍柄代拳猛然砸向喪屍的眼睛。
伴著喪屍如鐵片劃玻璃般刺人腦膜的嘶啞痛叫聲,眼角血液的噴濺,我手中槍“砰”的一聲走在了天花板,牠的利爪也同時插在了我的肝部。劇痛激得我左手一把抓住牠插入我身體的右爪,用力拔出時看到牠抓得死死的一把血肉。
就這樣,我們終於正經麵對麵了。
牠的麵容已經不是**,不是烏青,甚至不是醜陋,而是凶惡。發烏的臉上一雙沒有了人類黑瞳隻剩一個豎向小黑點的眼睛;一嘴微微向外暴突的沾有血色殘肉的尖牙,讓牠原本微薄的嘴唇已經無力遮擋;黑的發紫的雙爪,長而尖銳;隻有那身護士服,相比其它喪屍護士,還是略顯乾淨整齊的。
仗著比對方略高的身材,略長的手臂,我握住對方的手腕強製向牠胸前彆彎牠的肘,再猛然向拉向我的右方,抬右腿蹬向牠全部顯露出來的腰跨部。
真正肉搏的開始,我才對牠有了切實的了解。
果然,對方隻是個速度大比增幅,力量沒有均衡增長,身度強度也隻比普通喪屍略強的“強者”。
速度喪屍被我一腳蹬在腰胯部,整個身體被踢得懸空向後飛起,再被我強拉回來,狠狠地按摔在地上。持續劇痛的肝部,讓我整個人好像處在一種“真我”放空被“暗我”控製的狀態。
我感到槍被我插回槍套,左手依舊抓著喪屍的右手,整個反擰在倒地喪屍的右肩上。左膝壓著喪屍的右半邊身子,右手握拳,帶著自己也不懂的情緒,一拳一拳地捶著被我“禁錮”在地上的喪屍。
在打“無聊了”之後,拉住喪屍的右臂,狠狠一拽,整隻胳膊拆了下來。拎著拆下來的喪屍胳膊,我站起來,依舊抓著斷肢手腕處,掄起來,用喪屍的手臂砸喪屍的腦袋。
狠砸幾下後,突然籠罩眼前的紅芒驚醒了我。轉目四望,發現紅芒來自自己的眼內。手中斷臂何時掉到地上,地上喪屍何時逃了個無影蹤,我完全不知道。隻有心臟的狂跳,不可遏製的慌亂、狂跳,讓我身體一軟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