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麼——
一片已經長得超過五十米高的樹,小葉猴蹲在靠外圍第二棵的橫枝上,一雙小黑爪緊緊抱著鵜鶘蛋,小黑手臂上的黃白色毛發還沒有脫淨。專注的小黑臉上,滴溜圓的大黑眼睛,鼓起的兩腮,緊閉的雙唇,緊張的盯著樹下的我。
這幾個月它長大了一些,但還是清晰可辨的幼崽特征。想著葉猴一歲斷奶,四年左右的成熟期,這倒不是不可理解了。我捏了捏自己後脖頸的肌肉,仰頭看看離我足有十五米遠的它:
“小孩,我不搶你的。我隻想知道,你是不是幾個月前帶著全家劫我的那個小葉猴。”
小葉猴更緊地抱了抱鵜鶘蛋,蹭著向樹枝更遠的梢頭挪去。隨著枝椏的搖擺顫動,一雙亮眼睛四下踅摸,尋找著逃跑的路線。
“唔噢!”小五黑剛剛跟了過來,也抬起頭,向樹上的小葉猴打著招呼。小葉猴看到小五黑,露出喜色走回粗枝想下來,看到我,又扭扭地靠著樹乾不動了。
扭頭看著小五黑,我徹底明白這小子因為什麼被咬了。
很明顯,這小子是為救了小葉猴才傷到了。現在我能確定,小五黑和那獅子,沒有幫手的前提下,打個你來我往固然勉強,偷襲之後逃跑,絕對沒問題。而且,這小混蛋跑了後,回去直接找我去了。
山獅也好,黑猩猩也好,遇到猴子,肯定是一個要吃,一個要——虐。不知為什麼,雖然不是絕對的,但兩者隻要碰上,就會有很多關於黑猩猩和猴子、山魈、狒狒等的不解虐緣傳出。
見倆小東西交流愉快,我悄悄退後幾步,靠住一棵大樹,一條腿站直承擔全身重量,一條腿腳尖著地顛動不止,雙臂抱胸,臂彎套著長槍覷著四周。
小葉猴終於下來了,它熱情地抱住小五黑的脖子,“嘰嘹嘰嘹”說個不停。接著就看小五黑背上了小葉猴,兩個一起回頭看著我,小五黑還擺了一下頭,示意我“跟上”。“呼——”我長吐一口氣忍住笑,抬頭向空中看了一眼,再向著獅虎山方向閉目沉息感受了一下,才放開腳步跟上了倆個小東西。
犀牛館的後方,應該是個飼養員工作室。這裡外貌還保持著原本的樣子,隻有窗戶上的小欄杆被拉斷了,葉猴母子就藏在這裡。看來,黑猩猩手裡的黑猴屍體,就是當初那個胖胖的大猴了。
我再次見到了二猴。它傷得不輕,一條腿被咬斷了,這麼大的傷口,雖然因身體的變異,機體甚至還在掙紮著收緊了斷裂的肌肉,以減緩血液的流失,堅持著還沒死,但效果不儘人意,直到這會兒還在點滴滲血。
“小子,跟你朋友說,我回車去取藥,得給它包紮一下,這麼流血,又沒有及時的補充,真會死的。”
從窗戶進入的我擰開房門出來,辨認了一下方向,迅速離開。回到車上,找出藥箱,突然一陣心悸,讓我呆站車廂中央。再抬頭向獅虎山方向閉目沉息感受,兩個家夥依然守在虎山裡沒有動。
直覺上我感到,我們追逐玩鬨的氣息,可能還是驚動了獅猩二煞。但對方為什麼沒有行動?是我一直收斂著的氣息,讓它們覺得不足為道、無足輕重?還是小葉猴母子已經引不起它們的興趣?
想了想,我把兩支步槍裝上滿匣彈夾。再次檢查了一下腰間彆的兩支手槍。將戰術背心穿上,又塞了四支滿倉彈匣,單挎個腰包共揣了六個甜瓜。
做好這一切,我坐在駕駛位上,雙手十指交叉互相用力握了一握,分開落到方向盤上,穩穩起步向小葉猴的藏身地駛去。
給二猴“手術”的整個過程我高度集中,高度緊張。不僅因為並不遠處,兩頭巨獸的存在,更因為這些事情,我從未做過。
我毫無表情地在心裡一直念著:鎮靜鎮靜,這白給的練手機會,不可浪費。粗糙地用礦泉水清洗一下創口,模仿著縫我的幾個軍人的手法,將裡麵的血管、大血管結紮,腿骨斷口揀掉碎骨,茬口一刀削平,斷裂肌肉縫紮到一起,最後將皮膚縫合起來。
直到一切完成,看著醜陋的縫合線,我的緊張,讓雙手已經抖得自己不能控製。專注到如此的我,完全沒有聽到、注意到,被扔在副駕旁縫隙中,麵對車門的手機屏幕上,尚還未滅的未接來電的顯示。
作者說:
筆者個人是真的不喜歡黑猩猩這種動物。
雖然你要問我從人類與動物的大角度來“愛護”它們可不可以,我肯定會說“沒問題”!但自幼對黑猩猩這種動物的知識累積與“了解”,尤其是少年時期開始閱讀的很多動物方麵的科普、文獻,更讓我對黑猩猩有著一種發自基因的恐懼。
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堅定的認為:
黑猩猩是外星文明,用地球生物“製造”人類的過程中,被淘汰的“失敗品”。但出自同一根源的原因,黑猩猩會比人類更穩步進化。早晚會發展起來,甚至取代人類!
直到今天,筆者還清晰記得當年的小人兒,為人類的未來憂心忡忡,茶飯不思的樣子。ㄟ⊙ω⊙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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