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褚,歐陽褚!你魔障了嗎?不會吧,你不會被‘異形’兩個字弄得真動心了吧?”
隨著宋峋的不斷嗬問,終於,歐陽褚的眼珠轉了轉,向上斜著直直瞪著我們,半張著嘴,一副呆傻了的樣子。宋峋揚起手中的帽子就要抽向歐陽褚的腦袋,歐陽褚頭一偏,整個人向後一靠,及時避開了。眨眨眼,他拉開唇角:
“我還沒瘋。你們放心,我,肯定不會去繁殖喪屍。”
“ci,活膩味了才失心瘋的想乾這種事。”
宋峋一邊整理好帽子戴上,一邊轉身向外走:
“陸小簡,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們就走。不管今天晚上那倆貨出不出來,你在,都是層安全保障。”
“是,我馬上好。”
我回複著宋峋,人卻未動,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更加“專注”地盯著歐陽褚。歐陽褚同樣抿緊了嘴唇,反盯著我: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不會給你收屍的。”
——
天將傍晚,大學城外,戰士們在封死了下行口的、地鐵站過街玻璃行道裡,監控著城中的動靜。
我不明白,城中沒有了活人,除了偶爾看到的巨大昆蟲,就連空中的鳥雀都不敢往下落。這躲在樓裡幾乎快滿城的喪屍,固然可以像那喪屍老人似的,將生機降到最低點以維持“活著”,但又是靠什麼生存至今,還能保持如此“活力”的?
脫離隊伍,獨自來到上次那個女生宿舍樓下。喪屍靚仔依然安靜地坐在樓前長椅上,仿佛隻需要沐浴日月之光華,吸納天地之靈氣,牠就可以永遠地坐在那裡,等待牠那再也下不來樓的姑娘。
走近細看,喪屍靚仔除了標準的喪屍牙、喪屍色皮膚之外,展露出來的皮膚上不僅沒有任何傷損,竟然還很光滑、看著很飽滿。基本乾淨的唇角邊殘留著一點點,餅乾屑一樣的渣渣。上次沒有!
驚訝之下,我伸手向牠唇邊,想抹一點看看到底是什麼。手指離唇角還有不到十公分距離,我停住了,眼角斜著扔在椅子側後方,早已風吹雨打,肮臟不堪的電腦包:
“不上晚自習,跑到女生宿舍來,就留在這兒了?你要等的她是誰呢。或許——為了她的安全,你永遠的‘保護’了牠。對吧。很厲害,上次被樓上那個吸引,我竟沒感覺出你來!”
我散溢的氣息讓麵前的靚仔終於“翻臉”了!牠豎起眼瞳,裂開大口,露出尖牙,“嗬——啊噢!”一聲嘶吼,人沒完全站起,便直直向我撞了過來。
看著眼前迅速靠近的臉,我沒有收回手指,手臂繼續前伸的同時,指爪虛攏向前抓去。半隻手掌在指爪的牽引下,沒入喪屍靚仔的眼眶。
變異喪屍!牠可以偽裝成不認真看、不接近看、低著頭看,都看不太出來的羸弱男生,並且這一能力還在趨於完善。牠是喪屍感覺中的“無物”,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在路邊等你,再暴起——吃了牠認為能給牠“補養”的一切。唇角的渣,是另一頭喪屍的乾肉。
再抬頭感受了一下樓上的氣息,逃了。
我連手都沒擦,拎著喪屍靚仔肮臟的衣襟,拖著牠出了大學城,與宋峋會合。會合點裡,不僅歐陽褚跟來了,還見到了個完全不在意料之中的人——
承德站卡、軍車、絡腮胡子!
絡腮胡子他是特地來“借人”的。而他也是馮毅給我的幾個名字中的一個——馮宣。馮毅爺爺家的叔伯堂哥。(兩人的爺爺是親兄弟
喪屍屍體讓歐陽褚“如獲至寶”地收進了他的專車——“一輛塞在運輸車中的救護車”。與他們細談了喪屍的“生命自尋出路”的狀態。達成了喪屍會減少,但會變強的共識。歐陽褚急於回去了解新喪屍,被我劫下了他的隨身小平板,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