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繹啊,不是本宮信不過你,隻是怕行宮、長楊宮之人會就中取事,這幾日不太平,那些人隻怕也會借機興風作浪,若有了賬目,便是有了實據,若是這幾處離宮之人敢借機搪塞你,有賬目和本宮的手令在,也能震懾他們一番。此番去仁壽宮,一定要侍奉好太皇太後,她年事已高,禁不得疫病之苦。”
“是,奴才明白,請夫人放心。
“湯公公,”盧憶蓀說。
“老奴在,”
“召金吾衛大將齊靈虎、禁軍統領伍靖川入宮。”
“隻是,要召金吾衛大將入宮,要有陛下聖旨與符節才行。”湯哲庸說道。
“玉璽在我手中,讓秘書郎擬好聖旨,蓋上玉璽便是了,這是虎符,”盧憶蓀從懷中掏出虎符,交給了湯哲庸。
湯哲庸一臉訝異,沒有想到元淮上次離宮之時,不僅將玉璽留給了她,連虎符也留在了她的手中。
“是,老奴立刻去辦。”
給元淮診治的太醫前來稟告,盧憶蓀也帶著侍女往後殿走去,
“褚太醫,陛下如何了?”
“啟稟夫人,陛下與宮中患上瘟疫的宮人一樣,高燒不退,身體與四肢卻寒得很,嘴唇也有些顫抖,微臣已經給陛下服下了湯藥,若能退陛下的高熱,便會康複了,如若不然……”
“不然什麼?陛下的身子一向健壯,此等小病,怎麼會治不好?”
“夫人容稟,陛下雖然身子強健,不過已經是年逾不惑之人,加上早年征戰,身上新傷舊傷不斷,早年間征伐北桓,也曾生過一場大病,微臣萬死啟奏,此瘟疫來勢洶洶,隻怕也要儘人事、聽天命了!”
盧憶蓀一聽,身子往後一顫,霜娥與靈笳連忙扶住,
“褚太醫,無論如何,你也要把陛下給我治好,要什麼珍貴藥材,隻管跟我說,不管是什麼北桓玄參,還是天山靈芝,哪怕是蕩平了四海,哪怕是將大羅神仙請下凡來,我也會給你找出來,你不必有後顧之憂,專心為陛下醫治就是,彆忘了此前我對你說的話,治不好陛下,罪加一等!”
“是,微臣遵命。”
“靈笳,”
“奴婢在,”
“去太醫院再請幾個太醫來,”盧憶蓀說,“太醫院的其他醫婆、醫女、醫師、醫工、針師、針工、藥園師、藥園生往掖庭宮、常寧宮為染疫的嬪妃宮人診治,不得怠慢、將太醫院年資深厚的針博士、藥博士請到含章殿來,協助褚太醫。”
“是,奴婢這就去。”
“秦王殿下,”幾個太監在前殿吵嚷著,“您不能進去啊,”
“外間何事?這般吵嚷。”盧憶蓀嗬斥道。
“回夫人,秦王殿下求見。”
“秦王?”盧憶蓀說,“本宮吩咐過,秦王無詔不得入宮,陛下剛病倒,他這個長子便急不可耐了嗎?我正要會會這這位秦王殿下,以他做例,看諸皇子與宗室之人誰還敢放肆。”
“帶秦王去東麵的承祚堂,本宮即刻便去,不許他在含章殿喧鬨,驚擾陛下養病。”盧憶蓀吩咐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