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娥,”盧憶蓀吩咐道。
“奴婢在,”
“三日之後,皇後娘娘就要搬離寒雀台,到甘泉宮去了,如今皇後娘娘身邊侍奉的人不多,娘娘的東西多得很,想必一時收拾不過來,你便留下來,帶上咱們宮中的幾個丫頭,協助皇後娘娘收拾收拾所用之物。”盧憶蓀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
“記住,皇後娘娘去甘泉宮是要去閉門思過的,一切從簡,自然用不上什麼華貴之物,免得擾了娘娘的清修,你便和丫頭們在皇後娘娘的寢宮裡,好好給娘娘打點打點,隻給娘娘帶上一些素淨的衣衫首飾,其餘的都沒入內府局,不必讓娘娘倒騰著,大老遠地帶到甘泉宮去了。”
“是。”霜娥回道。
崔皇後聽著,也自然明白盧憶蓀這話的意思,盧憶蓀是借著讓宮人收拾東西的名義,從裡到外抄檢一遍崔皇後的所用之物。
崔皇後執掌後宮將近二十年,從當貴妃的時候,就多有官員每年進獻無數珍寶給她,等她當上了皇後,她的兄弟為將為相,各地為了巴結崔皇後,給她進獻的寶貝就更不計其數了。
即便是元淮下旨將崔皇後貶到了寒雀台來,可是崔皇後多年來積蓄的金銀珍寶,並非派人抄檢,大部分都未曾挪動,崔皇後來寒雀台之時,為了行事方便,帶了不少的寶貝過來,其餘的仍舊存放在坤儀宮。
今日盧憶蓀這樣做,就是效仿杜育在前朝抄檢崔府,後宮之中,她也要徹底斷了崔皇後的後路。
盧憶蓀知道,這宮中的人再怎麼整頓都是一樣的,仍舊還是拿銀子辦事,若是手上有銀子,崔皇後即便是在甘泉宮,仍舊有法子指使得動皇宮中的人大老遠地替她辦事,若是手上沒有銀子,那崔皇後就徹底隻剩下一個皇後的虛名,即便是有心,也再也翻不起什麼浪來了。
“珪如啊。”盧憶蓀又叫道。
“奴婢在。”
“坤儀宮那邊就交給你去清點了,”盧憶蓀說道,“若是有什麼皇後娘娘用得上的東西,便讓人給她送到寒雀台來,若是沒有,也一並送進內府局,讓內府局的人一一清點入賬,不得遺漏,並交由陛下過目。”
“是,”
“若有什麼不懂的,讓菖蘭與卉英幫你一把,那兩個丫頭在皇後娘娘身邊服侍多年,對坤儀宮的一應大小事想必是清楚的。”盧憶蓀說道。
“是,奴婢明白。”
崔皇後在後殿都聽著,雖然心中生氣,也早就已經不做分辯,她如今也已經沒有了與盧憶蓀抗衡的本錢,隻能由著她處置,不發一言。
“既然如此,臣妾便告退了,”盧憶蓀說道,“望皇後娘娘保重鳳體,來日還長著呢,您且養足老精神看看,莫要辜負了來日的好日子才是。”
盧憶蓀又安排了幾個女官在寒雀台看著,不許崔皇後出什麼意外,免得崔皇後想尋短見,倒是便宜了她。
過了一會兒,盧憶蓀帶著人從寒雀台中了走出來,走到西南角的風口裡朝著遠處望去,那不遠的地方就是永巷。
盧憶蓀看著在永巷中做苦役的宮人們,終日勞作,就想到當日的自己剛到南虞蒼梧王府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