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宮,鸞鳳台。
鸞鳳台的崔皇後靈堂都已經準確妥當,後日發喪,禮部對崔皇後的諡號也擬好,隻等著元淮擇選,此刻鸞鳳台的靈堂之中燭火通明,所有的太監、女官、宮女、侍衛都在鸞鳳台的外頭守著,靈堂之內,隻有元淮一個人在裡麵。
盧憶蓀帶著人走了上來,此刻已經夜靜人稀,宮闈之內一片肅穆,鸞鳳台之上隻有風劃過枯枝的淒冷之聲,再就是盧憶蓀帶著宮人走上台階時發出的腳步聲。
湯哲庸一看盧憶蓀來了,連忙上前去迎接,
“湯公公,”盧憶蓀叫道。
“老奴參見夫人。”湯哲庸行禮道。
“公公不必多禮。”
“夫人,這個時候夜風涼得很,這裡又是靈堂,您怎麼上這來了?”湯哲庸問道。
“陛下可在裡頭嗎?”盧憶蓀問道。
“是,”湯哲庸說道,“陛下自午後便一直守在先皇後的靈前,寸步不離,連晚膳都未曾用過,膳房的人來送晚膳,還被陛下申斥了出去,險些擔了罪,奴才們也不敢再勸了。”
盧憶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崔皇後儘管薨逝之前不慎體麵,可到底是與陛下相守二十餘年的妻子,縱然生前夫妻形同決裂,可他畢竟是重情之人,發妻驟然長逝,如何能不痛心呢?”
“夫人說的是,”湯哲庸,“午後禮部的官員送來先皇後的諡號,一共挑了懷思、禎隱、昭獻三個尊諡。”
“陛下欽定的是哪一個?”盧憶蓀問道。
“回夫人,是昭獻二字。”湯哲庸說道。
“昭獻……”盧憶蓀一邊說一邊思量道,“昭獻,昭獻,昭德有勞曰昭,明德有功曰昭,惠而內德曰獻,賢德有成曰獻,智能翼君曰獻,這昭獻二字倒是個良諡啊。”
湯哲庸聽著點點頭,“不日前,清河縣令傳來消息,昭獻皇後的母親昨日也薨逝在了,陛下此前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讓清河縣令將其妥善安葬了,如今崔皇後仙逝,陛下也下旨追封昭獻皇後之母江氏為清河郡夫人,以二品郡夫人之禮安葬。”
盧憶蓀說道,“可見隨著崔皇後之死,元淮對她和崔氏族人的怨念,也消散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