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盧玉薑有些支吾其詞,仿佛有難言之隱。
“婕妤與我,雖然先前因為崔氏的緣故,有過些許不快之事,可時過境遷,崔氏也已經仙去了,我也並未將昔日的過節放在心上,你我都是南虞來的人,我從前又是侍奉婕妤左右的婢子……”
“臣妾不敢。”盧玉薑連忙說道,因為憑借盧憶蓀如今在宮中的地位,已經與皇後無異,她自然不敢唐突失禮。
“從前婕妤待我也並無過分苛刻之處,在外人的眼裡,”盧憶蓀接著說道,“看我與看你是一樣的,都是南境而來的嬪妃,因此婕妤不必見外生疏,若有難事,但說無妨。”
盧玉薑聽她這樣說,才終於說道,“夫人,還請夫人施以援手,以免大黎與大虞兩國再起乾戈啊。”
“你這話是何意?”盧憶蓀問道,“如今大黎與大虞兩國相交親厚,前幾日大行昭獻皇後喪儀,南虞派遣使者吊唁,禮數周全,喪儀齊備,連客居京城的南虞官員、商賈也多有致意,這大黎朝堂上下多有讚許,兩國邦交正值如膠似漆之時,婕妤為何會有此言呢?”
“是因為……”盧婕妤的神情有些慚愧,不知該如何應答,隻怯生生地說道,“夫人可曾聽聞,昨日京城的群賢坊之中,有一處名叫華亭居的酒肆突發大火之事?”
“略有耳聞,”盧憶蓀說道,“這場火來的古怪,倒是聽往來皇宮與京城之間的內官們說起過,隻是,這華亭居的大火,與大黎、大虞兩國邦交有何乾係?難道……”
“那華亭居的大火,是……是南虞的細作放的。”盧婕妤說道。
“什麼?”盧憶蓀驚歎道,連一旁的月嬌也嚇了一跳。
“夫人莫怪,”盧玉薑說道,“原本此事連我也並不知道的,隻是今日清晨,父王派人悄悄送了密函進來,與我說起了此事,可是我一個後宮婦人,如何能料理此等大事?我雖然是南虞的郡主,可入宮不到一年,在京城之中全無根基,如何能插手政事呢?”
盧憶蓀想到她跟隨盧玉薑出入宮之時,盧玉薑對崔皇後百般的討好,為的也是向崔皇後背後的崔友植、崔友槐兄弟二人示好,這樣一來,既能讓南虞的官員在京中往來通暢,不會被人掣肘,再者便是若是南虞那邊想要圖謀什麼,真做起來也更容易。
虞泉彆院的密室之中有不少珍寶,那一看便知道是南虞的式樣,也一定是盧玉薑和南虞的使臣、駐京番官進獻的。
盧玉薑接著說道,“再說這細作也實在是一群草包,這一場大火非但沒有脫身,反而還引來了京兆府巡防的官兵,將他們一舉緝拿在了京兆府,如今想必也審的差不多了,證據確鑿,等過了這幾日,京兆府尹隻怕是要上疏陛下,到那時,陛下一定龍顏大怒,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隻怕兩年前大黎與大虞之間的那場沅陵之戰,要再次上演也未可知啊。”
"證據確鑿?”盧憶蓀問道,“究竟是什麼證據落在了京兆府手裡?”
“是……兵部的輿圖與宗卷文書。”盧玉薑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