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兄弟們說說笑笑,哪來會怪罪,”元淮瞬間展頤,和氣地說道,“我素來知道彭城的性子,自然不會與他為難。”
“多謝陛下海涵。”元津起身行禮、叩首說道。
“多謝皇兄。”元湜也作揖說道。
而這一幕都被另一側席上的兄弟四人看在眼裡,秦王常佑看了常佰一眼,常偱與常俊對視著,四人都知道,方才的一幕仿佛是他們四人來日的預示,如今同列席上為手足兄弟,來日便是君臣,自己的身家性命、貴賤榮辱都握在既是兄弟、也是主子的帝王手中。
“多說無益,”元淮說著,站了起來,而堂下六人也連忙起身,隻聽元淮說道,“再說隻怕是林間獵物都要跑回洞中蟄伏起來了,不免無趣,管什麼君臣父子兄弟,不如獵場上見分曉,打下獵物最多的才算是當時英雄,走吧。”
元淮帶著兩個幼弟、四個兒子,還有伍靖川、易嶢全、易嶢安等七個禁軍頭領、數十個禁軍將士,騎著馬,一同往林間奔去。
而此時瑾妃的翟車也已經駛過太昊門,由禁軍將領護送著,往獵場外圍的後妃席上走來。
元淮這些日子雖然沒有操練弓馬,加上前些日子又病了一場,又接連誅除崔氏一黨,整個人被懸在了前朝諸事上,隻是到了夜間,每次到盧憶蓀的宮裡,常常被盧憶蓀操弄支使著做一些耗費體力的粗活,盧憶蓀拳腳功夫也不差,精力也足得很,元淮為了將自身托付給她、由著她取樂耍弄,因此每次去鳴鸞閣之前,都會先和一些功夫不錯的太監們摔跤、對劍、比拳腳,與盧憶蓀相處的這些日子,心思倒是開壞了許多,因此體力一點都沒有衰減,反到是更勝從前。
其餘的皇子、將軍,還有兩個郡王除了趙王常佰都跟在後麵,眾人的表現自然比不上元淮和常佰,元淮射中了兩頭麋鹿、一隻野狐、一隻灰雀、一隻斑鳩、兩隻雉雞,而常佰也不甘落後,射中了一頭山豬、一頭獐鹿、一頭麂鹿、兩隻獼猴、兩隻灰雀。
其餘人的獵物和他們一比便不堪入目了,常偱倒是射中了兩隻豺,有一隻連元淮都沒有射中,而常偱一箭穿心,倒是讓元淮對其刮目相看,常俊在臨淄王的教導下,射中了一隻野兔、一隻雉雞,彭城王好歹射中了一隻麅子,可是此物蠢笨,跑到人前,由著彭城王一箭射中了下腹。
那幾位禁軍將領不過略略射中了幾支大雁、鴻鵠、灰雀、斑鳩等禽類,而秦王常佑身為皇長子,心有掛礙,一隻野物都沒有射中。
元淮看常佑有心事,身為長兄,又不能為諸皇子的表率,想訓斥常佑一番。
結果剛要開口,就聽到常佰在前麵叫喊道,“父皇,父皇快看!前麵好似有一隻黑熊,身長足足有五尺之多,若是父皇不取,兒臣便策馬先行,將其取來,獻於父皇!”
說著,趙王常佰驅馬上前,不過須臾之間,已經超出眾人十丈之遠,論馬上功夫,莫說諸皇子、王爺,想必連那幾個禁軍的將領也趕不上他。
元淮被常佰言語一激,也起了爭強鬥狠的心思,好似要與這個口出狂言的兒子一較高下,於是策馬往前,也是須臾之間,便趕上了常佰,到了常佰的一側。
結果元淮剛要取出箭支,朝著那碩大的黑熊射去,結果元淮操之過急,又加上身下坐騎方才被元淮勒得太近,用力一扭,使得元淮那一箭偏離了將近一寸。
而常佰瞅準了時機,當眾人還為元淮射偏的一箭遺憾的時候,隻聽著黑熊一聲慘叫,被常佰一箭射進了身體。
身後也隨即傳來了眾人的喝彩聲。
“吾兒勇武,更勝為父當年啊,”元淮也十分滿意地對常佰笑著說道。“有子如此?北桓等胡虜如何敢犯我大黎邊境?如何敢攪擾邊地百姓安寧?”
“父皇謬讚,兒臣慚愧,不敢領受。”趙王常佰作揖說道。
正當二人說著,結果聽到彭城王元湜說道,“皇兄快看,那黑熊的身後,還尚存有一隻幼熊。”
“還果真是有。”元淮望了望說,一隻手從箭囊中取出箭來,對準了那幼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