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宮,衍慶宮。
裴淑妃閒來無事,正在打珠花玩,康嬪帶著侍女走了進來。
“淑妃娘娘好雅興啊,竟然還有功夫擺弄這些。”康嬪說道。“這樣的小事,交給六局二十四的奴婢們去做也就是了。”
裴淑妃一聽是康嬪來了,原本臉上還是一團和氣,可是聽到了康嬪的聲音,淑妃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芒角,上茶吧。”裴淑妃冷冷地說道。
康嬪自顧自地坐在裴淑妃的一側,看著芒角端了一盞茶來,康嬪原以為這茶是奉給她的,剛要伸手去接,誰知道看著芒角徑直走到了裴淑妃的一旁,將一盞香茶放在了裴淑妃的跟前。
裴淑妃品了一口茶,奚落康嬪道,“你還有臉來本宮的宮裡走動?還有臉喝本宮宮裡的茶?”
“淑妃娘娘這是何意?”康嬪故意裝作不知道,將手帕往前一攤,原本對著裴淑妃的臉也轉到前頭,一會兒撣一撣身上的塵土,一會兒摸一摸冠上的步搖,十分倨傲不屑的樣子。
“你……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裴淑妃說道,“若不是你自作聰明,攛掇銀湖去揭發那女人的私情,結果讓銀湖與本宮宮裡的人被她逮了個現行,拘押在彆宮暗室,又無緣無故地放了她們回來。”
康嬪陪笑著,仿佛不覺得自己有錯。
“這女人一向狠辣,死了的崔氏,還有那被廢為尼姑的陳氏,她們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若是讓她身邊的人知道我意圖對她不軌,說不定會讓本宮步上崔氏與陳氏的後塵,你做事這樣不謹慎,還險些將本宮也牽扯了進去,如何還敢這般氣定神閒地走到衍慶宮來,還敢來討茶喝嗎?”
裴淑妃說著,惡狠狠地白了康嬪一眼,又將康嬪晾到一邊,和自己的侍女欒兒在穿珠花。
“娘娘消消氣,臣妾今日來啊,就是給淑妃娘娘送好消息來的。”
“好消息?你能有什麼好消息?”裴淑妃連正眼都不看康嬪,隻專注在自己手中的活計。
“淑妃娘娘可曾聽說了沒?長楊宮那邊出事了,”康嬪悄悄說道。
“哼,本宮知道,不就是那女人被關入幽篁院了嗎?那又如何?陛下仍舊未曾處置於她,還留著她的位份,說不定一時半刻又將她放出來了。”裴淑妃說道。
“誒~今時不同往日了。”康嬪說道。“聽陛下身邊的人說啊,聖駕午後便要回宮了,可是未曾讓人到幽篁院去傳話,隻怕是要將那女人留在長楊宮,不許她回來了。”
“果真?”裴淑妃不相信地問道,“若是她不能回宮來……”
“若是她不能回宮來,即便是她的位份在娘娘之上,可那又如何呢?正如當日將要被發派到甘泉宮的崔皇後一般,哪怕是中宮皇後,被發落到了離宮彆院,那她的位份再高,也毫無用武之地了。”康嬪說道。
“是啊。”淑妃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眼眶中的**又被康嬪的三言兩語點燃了。
“再有,”康嬪說道。“聽說啊,陛下前幾日是午夜時分動了大怒,將那女人和她身邊那個叫月嬌的丫頭命人關入了幽篁院,眼下幽篁院的大門外還有一支禁軍在看守著,連一隻鳥雀都飛不進去,那還不如同坐牢一般啊。”
“這倒也是。”裴淑妃說道,“不過,隻怕是陛下對那妖女舊情難忘,萬一讓她耍了什麼手段,再重回宮來,便不好了。”
“所以啊,”康嬪說道,“咱們就要乘勝追擊,徹底斷了她回宮的路才好。”
“雖這樣說,可是有何法子呢?”裴淑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