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說著,仁壽宮的牛姑姑走了進來,走到一側的湯哲庸處,將一帖手書遞給湯哲庸。
湯哲庸看著那手書上蓋著仁壽宮的徽記,這徽記隻有仁壽宮之主——當今的太皇太後可用,又是由太皇太後貼身的牛姑姑給送來,湯哲庸自然不敢怠慢,隻能將那書信呈了上去,交托到元淮手中。
淑妃、榮妃、康嬪等人一看到牛姑姑來了,她們也知道了此事是驚擾了太皇太後,而太皇太後一向對諸葛憶蓀和這個叫月嬌的丫頭十分寵愛,牛姑姑一臉肅穆地立在那裡,顯然是太皇太後派她來含章殿聽事的,她們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太皇太後雖然不問宮中之事,看上去一臉慈祥之態,可是宮中上了年紀的人知道,這位太皇太後當初在世宗皇帝與熙宗皇帝兩朝在宮中如何叱吒風雲,手段狠辣之處遠在崔皇後之上,心中又有明斷,若是讓太皇太後知道了是她們幾個在宮中生事,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元淮看完了那封手書,深深歎了一口氣,“這柳才人之心,朕相信與宣政夫人無關。”
淑妃聽元淮這樣說,一臉急切地樣子,她這副神情也被元淮看在了眼裡。
元淮也知道,若是任由諸葛憶蓀說下去,隻怕會將瑰雲與秦王常佑之事當眾抖摟出來,到時候堂堂的皇長子與風塵女子瑰雲珠胎暗結、皇後兄妹買凶殺人之事便會在宮中、甚至在京城內外流傳開來,到時候一定會讓皇家顏麵蕩然無存。
於是元淮說道,“這廢庶人柳氏從前是在貞怡穆妃身邊侍奉的婢女,主仆情深,她看貞怡穆妃死的可憐,因此深以崔皇後為恨,一直伺機為崔皇後報仇罷了,哪裡是宣政夫人指使?純屬無稽之談!”
元淮指著荃兒,“這個丫頭,沒有確鑿憑證,隻憑著一人的臆斷便在宮中生事,實在是可惡!哲庸,”
“奴才在。”湯哲庸應道。
“看在她從前是侍奉穆妃的婢女,朕也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將這個丫頭掌嘴四十,關入金鏞城,做粗使的奴婢,由著她在裡頭自生自滅吧。”
“陛下饒命啊。”荃兒一個勁兒地哭喊道。
“是,”湯哲庸隨即命人將荃兒拖了出去。
元淮對牛姑姑點了點頭,也示意牛姑姑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