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嬪見狀,也不敢再就此事辯駁,可是私放天牢犯人一事是證據確鑿,連諸葛憶蓀都承認的,於是問道,“陛下賞罰公允,臣妾敬服,隻是不知私放天牢重犯,該如何處置呢?”
“陛下,”瑾妃沉默了半晌,這會兒才起身開口說道,“臣妾記得那一日在長楊宮,有刁奴起了歹意行刺陛下,還是夫人機警阻攔,才讓那刁奴未曾得逞,陛下可還記得?請陛下看在夫人那日救駕有功的份上,還是對她從輕發落吧。”
“瑾妃娘娘說的是,”康嬪說道,“隻是人人都知道私放天牢重犯,乃忤逆陛下的大逆死罪,若是宮中之人以為自己有功,便可以忤逆欺瞞陛下,那將置陛下的天威於何處啊?大內天牢的尊嚴又將被置於何處啊?”
“康嬪言重了,”盧婕妤也站出來說道,“哪裡是重犯?不過是我身邊不成體統的奴才罷了,又何必小題大作呢?”
“罷了,休要聒噪。”元淮嗬斥眾人道,“朕念其舊日功勞,不降死罪於她。”
這也是元淮手中的書信裡,太皇太後的央告。
”即日起,奪其宣政夫人之位,廢為庶人,也不必挪回宮中,禁足長楊宮幽篁院,身邊隻留一個宮女、一個太監侍奉,無旨不得出。”元淮說道,“帶下去。
諸葛憶蓀看著元淮,冷笑了幾聲,連禮都未行,便徑直轉身,往殿外走去。
結果隻聽到身後榮妃對其喊道,“放肆,陛下饒恕你死罪,你怎的不行禮謝恩?”
“是啊,”康嬪也說道,“你如今可不是宣政夫人了,廢庶人可是連宮女也不如,若是再這般無禮,可就要按宮中律法,將你從嚴處置了。”
“罷了,聒噪什麼?容她去吧。”元淮對二人不耐煩地說道。
諸葛憶蓀頭也不回,帶著月嬌往殿外走去。
元淮看著諸葛憶蓀英氣十足的背影,竟然如男子一般挺拔,挺拔之中觀其骨相,仍舊保留著女兒秀氣,和宮中婦人的萎靡之態甚是不同。
諸葛憶蓀的背影在逆光下映照著,不卑不亢,如同一塊玉璧,元淮心中仿佛有一股**被那遠去的背影牽動了過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