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奉的寶篆看周淑媛哭成一個淚人,擔心自己會被諸葛憶蓀怪罪,於是想上前開解開解,可是剛要張嘴,諸葛憶蓀看她臉上似有責怪之意,冷眼一瞥,寶篆看了,知道諸葛憶蓀厲害,嚇得不敢說話,低頭退到了一側。
“你還癡癡地立在這裡做什麼?”諸葛憶蓀說道。“淑媛娘娘出門,你們連一條帕子都不曾給她預備下?隻讓她用袖子拭淚?再有,雖然到了春日裡,日頭不似往常那般冷了,可娘娘有孕,行動小心便會手腳發冷,你怎能不先燙個湯婆子讓娘娘捧著?是怎麼服侍的?虧你還是含章殿侍奉多年的八品女官,每月七八兩的薪俸拿著,做事怎能這般疏失?若是淑媛娘娘和腹中小殿下有個閃失,看本宮打你不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寶篆連忙跪下對著諸葛憶蓀叩頭如搗蒜。
雁浦從外頭走來,將一個金絲攢的湯婆子奉給周淑媛,諸葛憶蓀沒有好氣,也嗔怪雁浦道,“你這丫頭如今也這般粗心大意的,往常看你倒是伶俐,怎麼到了棲鳳閣去,頭腦便發呆了?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利索。”
“奴婢知錯,夫人教訓的是。”雁浦也跪下請罪道。
周淑媛擦了擦淚,斂聲屏氣地說道,“原不怪雁浦,今日出門之時,她去看著煎服安胎藥去了,不再跟前。”
諸葛憶蓀一聽,便知道其中有貓膩,雁浦是周淑媛的陪嫁,不在身邊貼身伺候著,怎麼會被支派出去做粗活?看著地上寶篆唯唯諾諾地樣子,便知曉了六七分。
諸葛憶蓀對寶篆說道,“你起來吧,回宮去將你們娘娘的手帕取來,再取一件夾襖來,穿得這樣單薄,若是再著了風寒可怎麼好?”
“是,是,奴婢這就去。”寶篆說著,一陣風似地往棲鳳閣去。
諸葛憶蓀讓靈笳帶眾人出去,後殿之中隻留下了珪如、月嬌、霜娥與雁浦四人。
“清嵐,你仔細說給我,你這臉上的紅斑究竟是怎麼來的?”諸葛憶蓀說道。
“我也實在不知,或許是憂心所致,前些日子,被那些事嚇著了,陛下近來又不在宮中,心中不安,不思飲食,才使得如此,將養幾日便好了。”
“被那些事嚇著了?被何事嚇著?”諸葛憶蓀看周淑媛不說話,於是問雁浦,“雁浦丫頭,你來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