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浦看了一眼周淑媛,似有難言之處,因此遲遲不回話,諸葛憶蓀看她神色遲疑,於是說道,“你不必顧慮,隻管說便是。”
“是,”雁浦說道,“夫人可曾記得我們娘娘有喜的那一日,眾人皆來天璿宮賀喜一事?”
“不錯,我記得,”諸葛憶蓀說道,“隻是那一日隻來了幾個平素與淑媛交好的嬪妃,再有便是明嬪,皆相送了一些賀禮,說了會兒話便散了,難道有何不妥嗎?”諸葛憶蓀問道。
“旁人也就罷了,夫人可還記得那一日明嬪娘娘曾送來一對老山檀香雕刻而成的檀香麒麟嗎?”
“自然記得,本宮還想著眾人皆誇讚那檀香麒麟的雕刻精美不說,最難得是檀香麒麟的成色,非養在深山之中上百年的老山檀香木不能有這般成色,檀香的味道也極正。”
“是啊,這關竅在這檀香麒麟的香味上,”雁浦說道。
“你此話何意?”諸葛憶蓀問道。
“其實奴婢等人最初也未曾察覺,殿中隨侍在側的醫女也隻是粗略嗅了嗅味道,便讓人天璿宮後殿的廊子上了,”雁浦說道,“誰知道有雀鳥被那檀香味吸引了進來,先是立在那檀香麒麟之上,又偷吃了廊下盤中的果子,不過片刻就突忽然暴死,後來悄悄問過太醫才得知,那檀香麒麟的表層浸滿了斷腸草與滴水蓮的汁液,那雀鳥不過是羽毛接觸過檀香麒麟,再用鳥喙啄食過羽毛才使得如此。”
“竟然有這樣的事?”諸葛憶蓀問道。
“是啊,那幾日娘娘也是又氣又惱,還有些後怕,好在那幾日劉淑儀娘娘來天璿宮陪娘娘住了幾日,後來又搬到了棲鳳閣,娘娘才稍微安心一些。”
“淑儀也是個做事穩妥的,”諸葛憶蓀說道,“隻是那檀香麒麟是明嬪送的,明嬪不可能蠢笨到在自己的東西上下毒,況且這檀香麒麟聽她那意思,還是她母家進獻的,斷腸草有劇毒,謀害皇嗣與皇妃這樣的罪名,明嬪和竇氏也擔待不起,那究竟會是誰呢?”
“臣妾和劉姐姐也是這樣想。”周淑媛說道,“正因如此才覺得後怕,這些小人用心如此狠毒,殺人於五行,又借劍殺人,如何讓人不驚心呢?”
“那檀香麒麟在何處?”諸葛憶蓀問道。
“回夫人,被鎖在天璿宮的庫房裡,”雁浦說道。
“月嬌,”諸葛憶蓀吩咐道,“這幾日你不必在跟前,帶上甘繆,一同去天璿宮暗地裡查一查此事有何蹊蹺,我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做在本宮跟前,對淑媛母子做這樣的事。”
“是,我知道了。”月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