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陛下來,倒是當著我的麵問過湯公公,湯公公說,檢查過常儀所用的器皿、所穿的衣物,沒有發現有何不妥之處。”裕妃說道。
“可是若無不妥之處,那浣熊為何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偏不倚地撲向常儀呢?”獻嬪問道。
“湯公公問過獸苑的管事,那管事說,浣熊春日裡急躁常有之事,往年長楊宮也多有宮人被浣熊、野獾等畜生撲上,不甚稀奇。”裕妃說道。
“即便是春日野獸撲人是尋常事,可是這宮宴之上,四周有人把守,即便是當時眾人都在觀賞力士摔跤,可常儀的外圍有太監與宮女在側,為何這野獸不撲向他們,獨獨撲向常儀呢?”獻嬪說道。
“哎,”裕妃聽著,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常修回宮,可曾與妹妹說過射藝校場之事?”
“甚少說起。”獻嬪說道,“射藝校場不是年幼的皇子與世家子弟們跟著禁軍將領學習箭術的地方,難道有何不妥嗎?”
“宮宴的前一日,常儀校場上回來,我看著他的衣衫有些破損,破損處還有泥土,於是我便問常究竟是何原因,這孩子性子靦腆,好麵子,又不想讓我擔心,無論怎麼問他都不說。”裕妃說道,“後倆我便將他的侍童叫過來詢問,一問才知道,那一日,常儀與常信兄弟倆竟然在校場上打了起來,當著眾人廝打到了一處,甚是不堪。”
“竟然有這樣的事?”獻嬪說道。
“是啊,可是好端端的,這兄弟倆為何要不成體統的廝打?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那一日,常儀貪玩,趁著教授他們箭術的柴將軍去方便的間隙,有一隻浣熊幼崽爬到了常儀的腳邊,常儀便和那浣熊玩耍了起來,常信看那浣熊可愛,也在一旁逗引,可那浣熊絲毫不理會常信,隻留在常儀的身邊,常信惱羞之下,便用石塊將那浣熊打死了。”
“什麼!”獻嬪驚異地說道。
“聽侍童說,常信那手中的石塊徑直砸在了浣熊的後腦上,濺得常儀滿臉是血,為此常儀才與常信扭打在了一起,”裕妃說道,
“這常信還不到七歲,如何會這般蠻橫?”獻嬪回想著常信天真無邪的麵孔,疑惑地問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裕妃說道,“當母親的都尚且如此,也難怪常信的性情會變成這樣。”
“姐姐為何會有此言呢?”獻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