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維與甘綏衝上前去,死死摁著吉茂的胳膊,將吉茂架了起來,跪在地上,沒有一絲招架之功。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吉茂還故意裝著無辜的樣子,有些委屈地說道。
“到了這步田地,你還敢誆騙本宮?”諸葛憶蓀說道,“你方才趁人不備,摻入本宮茶水之中的是什麼?”
“奴婢冤枉,眾目睽睽之下,哪裡敢往夫人的茶水中摻入什麼?不過是一點子心意罷了。”
“你還敢哄我?”諸葛憶蓀冷笑道,“我不妨坦率告訴你,年輕時我便跟著家中兄長在山林中長大的,連山野裡的狼都獵殺過許多,十四歲時,還親手獵殺過一隻比我高出許多的黑熊,用的便是此物。
諸葛憶蓀接著說道,“俗名稱作見血封喉,無色無味,隻需些許塗抹在箭簇之上,再將箭支射中獵物,便可要了一頭山間猛獸的性命,我可曾說錯?”
吉茂一聽,無從抵賴,於是冷笑道,“想不到被你認了出來,我隻恨沒有將此物灌入你的腹中,要了你和你腹中孽種的性命。”
“放肆!”珪如走上前去,狠狠地給了吉茂兩巴掌。
“你究竟是奉了何人的命令,要來謀害本宮?殊不知謀害本宮與腹中龍胎,是滅九族的大罪?”
“我孤鬼一個,自小便被人拐了出來,賣進了竇氏府中,在小姐身邊侍奉,她便是我唯一的親人,橫豎我沒有半個親眷,你若要株連舊族,隻管株連便是,反正如今連娘娘都死了,哪裡還怕你株連呢?”吉茂說道。“再者說,要殺你,又何須旁人指使,若是我心中對你的恨足以化成利刃,早就將你劈得粉碎,豈能容你苟活至今?賤人,都是你害苦了娘娘,才讓娘娘死得淒慘,我今日所為,自然是替她報仇!”
“明嬪之死與本宮何乾?”諸葛憶蓀說道。
“莫不是你指使翡澤在陛究竟與何人往來,這宮中除了你還會有誰?呸!”吉茂朝地上啐了一口。
“看來是你對本宮誤會甚深,本宮也對你無話可講,”諸葛憶蓀說道,“隻是這見血封喉乃劇毒之藥,你剛從慎刑司放了出來,究竟是何人將此毒藥送到了你的手上,又指使你冒此滅族的風險來謀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