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這樣想,隻是陛下近來倒是常把這樣的話掛在嘴上,說起來,也不過是讓人聽了安心罷了,心安了,身子也就沒什麼不妥的。”劉淑儀說道。
“也罷,但願真如太史局所言吧。”劉皇後有氣無力地說道。
“還有這料理後宮之事,如今夫人身子沉重,哪裡還能料理這些?陛下體恤,已經將裴太妃請來坐鎮,淑妃與榮妃二位協理,夫人如今隻在鳴鸞閣養胎,隻等著腹中的孩兒降世了。”
劉皇後聽了,麵上一陣陰雲,隻是因為麵容憔悴,這陰雲也看著淡淡的,若是不往近乎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憶蓀覺著料理宮務吃力,自己個兒跟陛下提的?”劉皇後問道。
“哪裡會是夫人主動提起?娘娘也知道夫人的性子,夫人知道這宮務是替娘娘在料理,若是交給彆人,她哪裡會放心,莫說如今才八個多月,即便是到了十月份,哪怕是臨盆的時候,她一顆心在將要生產的孩子身上,還要分出一顆心來支使珪如去查賬呢!”
劉皇後聽著,覺著劉淑儀這話滑稽,想痛快笑一場,隻是擔心胸口疼,隻是淡淡地抬了抬嘴角。
“如此說來,是陛下的安排?”劉皇後問道。
“正是。”劉淑儀說道,“陛下一心都是為了夫人和夫人腹中的孩子著想才會如此,這段日子,五國使臣來朝,帶了幾十車的貢物獻給陛下,陛下竟然將一半都賜給了夫人與八皇子,可見陛下對夫人的寵愛,賜完了貢物,看夫人高興,這才說了想將六宮之權暫且交給裴太妃,夫人這些日子身子有些懶怠,也未曾說什麼,便應下了,隻安心養胎為上。”
“陛下可曾說,等憶蓀產下皇嗣之後,將六宮之權歸還鳴鸞閣之事?”劉皇後問道。
“這……”劉淑儀思量著,“臣妾倒是不曾聽過。”
劉皇後十六七歲就嫁入楚王府,成為了元淮的結發妻子,時至今日已經有二十五載,元淮是什麼樣的性情,旁人不知道,劉皇後是最清楚的。
如今她雖然在病中,可聽著劉淑儀的話,便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元淮的心思絕不會這樣簡單,又聽說元淮聽信太史局的天象虛言,心中便更是不安。
“對了,夫人還讓臣妾,將這封手書呈給娘娘,”劉淑儀說著,親自從懷中將手書呈給劉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