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皇後看著手書,諸葛憶蓀在心中隻稱呼她為姐姐,一句都不曾稱呼她為皇後娘娘,劉皇後看著,也像是在看著一封娘家小妹寫給長姐的家書。她哪裡還有娘家呢?娘家人在十幾年前就死絕了,隻是如今看著諸葛憶蓀寫給她的手書,字裡行間情真意切,讓劉皇後覺著諸葛憶蓀像是她的親妹妹一般。
劉皇後一邊看一邊流淚,隻是如今劉皇後的淚已經流淌乾淨了,淚泉已經和她的身子一樣,逐漸枯萎乾涸了,哪裡還能流出眼淚來?隻是心中動容,止不住地裡流淚,最後這淚水泛紅,眼眶中幾乎要流出血淚來,掩宸在一旁不停地勸諫,劉皇後這才斂住。
隻是她也是個聰明人,雖然憂愁,可從字裡行間也能看出諸葛憶蓀的不安,劉皇後心中便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她做些什麼,才能不辜負了諸葛憶蓀的心。
劉淑儀看著皇後一直落淚,也在一旁不住地勸著,劉皇後聽了劉淑儀的話,心中也舒坦不少,劉淑儀侍奉劉皇後用過晚膳才回去歇息,因為不放心劉皇後身子,淑儀也不曾回宮去,便在長楊宮住了下來,要照料皇後幾日,等劉皇後的身子好些了再回宮去。
劉皇後用過膳,讓明露將劉淑儀好生送出去之後,隻是怔怔的,一個人愣神,過了好一會兒,掩宸與拂清覺著有些擔憂,於是上前問道,“娘娘,您可是覺得哪裡不痛快?可要我去傳太醫嗎?”
“無妨,我沒事,隻是想一些事情罷了。”劉皇後說道,“宸兒啊,”
“是,”掩宸說道。
“給我磨墨,清兒掌燈,我要寫兩封手書,送到宮裡去。”
“是,”二人應道。
劉皇後一邊咳嗽,一邊緩慢伏案寫字,掩宸看她辛苦,上前勸道,“娘娘,您身子不曾好全,這寫字又是最費心神的,不如明日再寫吧。”
“無妨。”劉皇後擺擺手說道。
“請娘娘恕我冒昧,”掩宸又問道,“不知娘娘的手書是為何人而寫?”
“一封自然是給憶蓀的,”劉皇後說著,滿臉地柔情,可是回想到另一個人,這柔情又變得冷峻,說道,“另一封是給陛下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