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夫人,”周太守看了一眼王鑲義,義正言辭地說道,“依微臣愚見,王彆駕既然做了如此不法之事,理應重處。”
王鑲義聽著,驚慌的在後頭看著周太守。
“隻是微臣擔心,舉發之人不曾告到州府,州府之中也無判案文書記述,王彆駕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官,若不經有司審理,就貿然定罪,隻怕引得朝臣們議論,將來禦史巡查,隻怕也要問微臣之過,還請夫人體諒。”周太守說道,“依微臣所見,不如將王彆駕先停其官職,命人看守在家中,等明日州府衙門升堂,微臣自會將堂中人證一一叫去詢問,等王彆駕的罪名落實了,再行定罪也不遲啊。”
一旁的長史、司馬、參軍等人聽了,也紛紛點頭,以示附和。
諸葛憶蓀哪裡看不出周太守的心思,雖然周太守說著義正言辭,一切皆按朝廷章程審理,可又何嘗不是在替王彆駕拖延時間?再求彆的門路呢?
再說了,王彆駕侵占黃姑嶺、勾結客商從中牟利、強搶民女、欺壓山民之事,這身為寧州之長的周太守怎麼會不知道?說不定王彆駕與南宮兕從黃姑嶺牟取的金銀,估計也有不少進了周太守的口袋裡。
於是諸葛憶蓀說道,“周大人說的實在有理,本宮並非要在此彆館私設公堂、審理朝廷命官,隻是見這些山民如此狼狽可憐,心中不忍,隻是將周大人與王彆駕叫來詢問一番便是了。”
周太守聽諸葛憶蓀這樣說,也不敢給諸葛憶蓀再叩一個私設公堂、私自審理、藐視朝廷法度的帽子了。
“隻是,今日事,今日畢,如今人證皆在,又何必等到明日呢?”諸葛憶蓀對周太守說道,“如今時辰還早,不如就請周太守帶路,我與寧王坐堂,到州府衙門裡一同審理此事,周大人覺著可還妥當?”
周太守有些遲疑,隻說道,“夫人與寧王殿下剛到寧州城不過數日,舟車勞頓,還未曾善加修整,微臣哪裡還敢用州府之事,來勞煩夫人呢?不如就讓微臣將這些人證帶了去,一並審問了也就是了。”
“誒~周大人這話便錯了,”諸葛憶蓀吩咐著一旁常佺的乳母薑氏,“將寧王殿下的金印拿來。”
“是,”乳母薑氏說著,走入內室,從寧王常佺的箱籠中將寧王金印取出,呈到諸葛憶蓀的麵前,諸葛憶蓀也將那金印拿在手裡。
堂下周周太守、王彆駕,和長史、司馬、參軍等人一看這親王金印,也連忙叩拜,以示禮敬。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快起來吧。”諸葛憶蓀吩咐道。
眾人這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