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內侍監看元淮動了怒,趕緊說道,“陛下息怒,奴才這就去辦。”
說著,內侍監跌跌撞撞地從鳴鸞閣溜了出來,湯哲庸看元淮仍舊撫恤著唐簡卉,唐簡卉也倚在了元淮的胸口上,湯哲庸也吩咐殿中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看內侍監魏哲隱還不曾走遠,湯哲庸便迎上去,還不等湯哲庸開口,魏哲隱就先開口訴苦,“哎,如今這差事越發不好當了,一邊是陛下,一邊是皇後,我這個小嘍囉,哪邊能得罪得起呢?”
“我說魏老弟,你怎麼越發昏了?在宮裡當差當了這許多年,怎麼這點子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沒看到方才昭容娘娘鬨了一出,陛下那般心疼,正一肚子暗火沒處撒呢,你不好生應著,還當著陛下與唐昭容的麵說了那些話,陛下能不生氣嗎?”湯哲庸說道。
“老哥哥,您是最了解陛下心思的,依你說,今日這事,我該怎麼辦才是?雖說皇後如今被禁足,可到底是皇後,裴氏一族在朝中的勢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個內官,哪裡能得罪的起呢?”魏哲隱說道。
“嗐,你這會兒又扯什麼臊呢?”湯哲庸沒好氣地說道,“外朝內宮,各管各的,咱們是奉陛下之命行事,代表的便是陛下,憑他們一家在朝中額勢力有多大?難道還敢把手伸進咱們侍從三省不成?若果真如此,隻怕他們一家也離倒黴的日子不遠了。”
“雖說如此,可皇後也是內宮的主子,看從前的內府令王福柏便知道,得罪皇後的下場是什麼了,咱們如何敢得罪呢?”
“說你呆,你還當真是不機靈,”湯哲庸說道,“陛下方才的話,隻讓你去搜查重曉的屋子,又不曾讓你搜查坤儀宮,讓你將與重曉親近的宮人們下獄,又沒有讓你將皇後下獄,你怕什麼?”
“老哥哥,你說的輕巧,感情這事不是你去做,如今我浩浩蕩蕩地帶人一去,如何能不驚動皇後呢?”
“你可彆忘了,皇後如今在禁足啊,”湯哲庸說道,“你隻等皇後午睡之時,與看守坤儀宮的禁軍打好招呼,不許任何人進去寢殿驚動皇後,再帶人看好坤儀宮各處,按住坤儀宮的宮人們,若是誰敢吵嚷,就視作是重曉的黨羽,就先帶了誰去,再去後頭太監們的住處辦正經事就是了,這有什麼難得?”
“公公說的是,是我一時糊塗了,多謝公公指點,下官這就是去安排。”魏哲隱說著,往內侍省去了。
可是,魏哲隱的人將重明、重晝、芳髓等十餘人都帶去了內侍省,又在重曉的宿處上下翻查,終究還是驚動了裴皇後。
裴皇後知道,內侍監斷斷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緝拿她宮裡的太監宮女,一定是元淮的意思,她也不與元淮硬碰硬,不曾上前阻攔,隻等魏哲隱的走後,讓香扇帶著一封手書,賄賂了禁軍,往仁壽宮去找裴太妃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