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簡卉聽見這兩人的話,正眼都不看熙嬪和韋婕妤,隻含情脈脈地看著元淮說道,
“原本是臣妾近來憂思多夢,偶然有一日,夢見一位披著白袍的仙翁,送給臣妾一件月華色的冬衣,說隻要穿上這氅衣,就可以保臣妾與腹中的孩兒平安,臣妾便信了,讓人去內府局或司衣房,尋一件月華色的鶴氅或裘衣,誰知道內府局與司衣房的幾間月華色氅衣,顏色太雜,臣妾不慎中意,聽說禎嬪娘娘宮裡有這麼一件,與娘娘說了,禎嬪娘娘二話不說就派人開了庫房,讓人尋了出來,撣過了灰塵,就讓人給臣妾好生送了過來,前兩日臣妾和淼萍用曇花油烘過,今日正好降雪,便穿上了,陛下覺得這衣裳穿在臣妾身上不妥嗎?”
“怎麼會?怪道朕今日遠遠看著愛妃,如同神妃仙子一般,超然脫俗,恍如從天而降,原來是仙翁托夢,也是天降吉兆啊。”元淮說著,嗅著唐簡卉手中的琮爐中嫋嫋升起的香味,突然想起與唐簡卉初次相遇的那個午後,當唐簡卉與沅姑在龍首渠便戲水之時,一旁的竹籠中也有一件月華色的雪絨鶴氅,難道就是唐簡卉如今穿在身上的,就是當日的那一件嗎?
“難道?”元淮麵帶笑容地驚異問道。
“陛下,怎麼了?”熙嬪看元淮麵有異色,於是連忙問道。
“陛下……”唐簡卉看元淮的神情,卻羞怯地低下了頭,輕聲地說道。
“難道當日朕與昭容在龍首渠初見之時,有一宮人正在與昭容戲水,那宮人所提的竹籠裡,就放著一件這樣顏色的氅衣,那宮人好像是從前侍奉夫人、如今在禎嬪身邊伺候嘉梨的沅姑,難道當日她竹籠中的鶴氅,就是如今愛妃穿在身上的這一件嗎?”
“正是。”唐簡卉的麵頰漸漸地升起如薄霧雲霞般的淡淡紅暈。
“哎呀,想不到朕與愛妃之間的緣分,竟然是前世天定啊!”元淮激動地握住唐簡卉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唐簡卉的麵頰無比憐愛地說道。
堂下的眾嬪妃都十分不解,隻聽唐簡卉羞怯地說道,“臣妾也不曾想到,與陛下的緣分,竟是這般千絲萬縷。”
“是啊,當日朕與你龍首渠初見,就是因為這鶴氅身上的曇花芬芳引路,朕才會到龍首渠去,與愛妃相遇。如今愛妃再度回宮,雖然曆經波折,又有仙翁托夢,讓愛妃從禎嬪處得到了這件氅衣,正如朕對愛妃失而複得一般,朕與愛妃的情緣,想必也是得上蒼仙君護佑的。”
“臣妾每每想到此處,都慚愧不已,想不到這人世情緣,竟然這般妙不可言,讓臣妾百轉千回,都能得遇陛下,與陛下再續情緣。”唐簡卉羞怯地說道。
而堂下的嬪妃看元淮與唐簡卉這般不顧禮法地親昵,或是嫉妒唐簡卉獨得聖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或是顧影自憐,心想隻要有唐簡卉在,今後自己若要再得寵,隻怕難上加難,或是替自己的兒女擔心,若是將來唐簡卉誕下皇子,會不會威脅到她們的孩兒?畢竟內室操戈,皇室自古如此。或是擔心唐簡卉得寵會危及自身,自己將來也會落得如同裴皇後、上官美人、段美人一般的命運,對唐簡卉多了一層懼怕,眾人各懷心思,隻有元淮,一心都在唐簡卉身上,他的心,已經完全被唐簡卉俘虜,絲毫沒有其他的雜念。
元淮與唐簡卉在天璿宮略坐了一會兒,就帶著唐簡卉往含章殿去一同用午膳了,其餘嬪妃也在天璿宮說了一會兒的話,都各自回宮去了,裕妃卻邀上獻妃,二人一同往裕妃的館娃宮去。
原本裕妃與獻妃是想去天璿宮的,心中有些擔心的事要和禎嬪說說,隻是宮裡的規矩,九皇子剛出過痘,她們二人去過九皇子的宿處,是不能去年幼的皇子、公主宮裡的,於是裕妃邀上獻妃去了館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