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簡卉來到兩個小皇子的住處,看到太醫院的太醫都聚在十皇子常健的榻前,互相之間隻是搖頭晃腦,也沒有個正經主意。
看十皇子的臉上起了紅疹,乳母、保母等一眾侍奉的人擔心是疫病,也不敢上前去,隻有保母豐氏在旁照看著。
唐簡卉麵色焦急地走上前去,兩個乳母攔住了唐簡卉,擔心唐簡卉也被傳染,
唐簡卉遠遠地看著常健臉上的紅疹,和自己當初吃下冬筍的症狀一致,便知道並非傳染病,不過是誤食了東西,對兩個乳母沒好氣兒地說道,“這麼大的孩子,能患上什麼了不得的病,還傳染了你們?難道你們就是這樣伺候十皇子的嗎?如此不儘心,難怪十皇子會抱恙,若是小皇子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一個都彆想苟活!”
乳母與保母們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唐簡卉看都不看她們幾人,隻心疼地走上前去,將榻上的常健輕輕抱在了懷中,用自己的額頭去觸碰在常健的額頭,燙得厲害,於是對一旁的房太醫說道,“小皇子高燒不止,你們也該早些想個法子才好,隻白白杵在這裡作什麼?”
“娘娘容稟,”房太醫說道,“十皇子的病來的凶險,一時不知病因,實在不知該如何下藥。”
“簡直無用!”唐簡卉說道,“等你們查出病因來,小皇子隻怕都燒壞了,還不找一些散熱去火的法子來,給十皇子用上,虧你們還是太醫呢,這點子小事都不能辦妥,還要讓本宮來操心,要你們到底有何用!”
“是,是,”幾個太醫應著,連忙退了出去,去預備藥酒和冰盆。
唐簡卉又問一旁的豐氏,“這幾日,小皇子可是吃過,或是碰觸過什麼東西,譬如青筍一類的,”
“娘娘放心,奴婢知道娘娘忌食青筍,對兩個小皇子的飲食也是格外小心,膳房那邊也讓人仔細也看著,絕不會摻入一絲青筍或是與青筍有關之物。”豐氏說道。
“拿你們呢?”唐簡卉問著一旁伺候十皇子的六個乳母,“近日可曾吃過和青筍有關的膳食?”
六個乳母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茲事體大,即便是吃過了青筍也不敢認,於是都說不曾吃過。
沒過一會兒,太醫院眾人就取來了散熱之法,可是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常健始終不見好,反而越發厲害,太醫院眾人用藥酒抹在十皇子的身子,再用扇子輕輕扇著,以此散熱,可是那藥酒氣味難聞,十皇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沒哭一會兒,那響亮地哭聲就戛然而止,躺在床上,也不四肢掙紮,力氣逐漸衰微似的,隻有出氣的、沒有進氣的,過了一會兒突然昏厥了過去。
唐簡卉心疼地趕緊抱起孩子,還以為孩子已經去了,可太醫把了把脈,說十皇子隻是昏厥,一息尚存,便給十皇子下針,
唐簡卉看著這麼小的孩子就被針刺,便不能自己地哭了起來,元淮與高賢妃也走了進來,唐簡卉一看元淮來了,就撲在元淮的懷中大哭了起來,
元淮一邊安撫著唐簡卉,一邊責問太醫,太醫一看元淮責問,就越發著急,下針時手都有些顫抖,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太醫們就跪在了元淮的麵前說道,“陛下恕罪,微臣無能,無力救回小皇子,小皇子脈息全無,已經薨了。”
“什麼?”高賢妃也驚訝道,“昨天小皇子還好好的,能吃能笑,今日怎麼突然就……”
“愛妃,愛妃……”元淮看唐簡卉昏了過去,不停地呼喊著,讓人將唐簡卉抬回了房中,撥了幾個太醫給她診治。
而敦嬪用過晚膳,剛想來鳴鸞閣探望探望小皇子,聽到裡頭的撼天動地的哭喊聲,就知道大事不妙,隻在宮門前偷偷哀泣了一會兒,也不敢進去。
侍女堇嵐勸道,“請娘娘切莫傷感,這裡是非多,咱們還是先回宮去吧,免得被人看見,隻怕不好。”
敦嬪也答應著,與侍女往天璿宮走去,天上也下起了蒙蒙細雨,敦嬪與侍女幾個不曾帶擋雨的東西,就立在金鴛閣的宮門口暫且避一避,吩咐宮人回去取雨具。
就在這躲雨的工夫,敦嬪遠遠地看著一個宮女與一個小太監不知道在議論什麼,那宮女從鳴鸞閣的角門裡偷偷摸摸地走了出來,敦嬪看著那宮女說道。“你瞧,那人是誰?不像是禕妃身邊的人,為何在鳴鸞閣的角門那裡站著?”
堇嵐眼尖,仔細看了那人兩眼,看那人的衣飾打扮,覺得甚是眼熟,說道,“雖然奴婢看得不真切,可看著,像極了榮妃娘娘宮中的錦芍。”
“錦芍?這個時候,她在這裡做什麼?”敦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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