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雙鯉眼神中滿是失望,可語氣中堅定地說,
“你當真要如此悖逆我嗎?”
“我不曾悖逆過任何人,也不曾順從過任何人,我隻遵從我自己的內心,此事我不曾做錯什麼,也沒有什麼好更改的。”雙鯉看著地麵,不想再抬頭看常修一眼。
“好,很好,不是你的錯,是我看錯了人,當日我就不該娶你過門,也不該寵幸潘氏那生性淫賤之人。”常修恨恨地說。
“當日娶我過門、寵幸潘氏,都是您首肯過的,沒有人逼迫您,您既然後悔,要與我和離,隻管寫休書便是,我毫無怨言。可潘氏早已經與您無關,她該在何處、該如何過活,都不該由您插手乾涉,我也不會為了您那虛無縹緲的薄薄一層顏麵,就毀掉一個人得來不易的鮮亮與光彩。”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休了你嗎?”
“豈敢?您想休,隻管休便是,休書寫好了,隻管差人送來,夜已深,若無事,我先告辭了。”雙鯉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常修無力地看著雙鯉漸漸地走遠,發瘋一般地大喊道,“滾!都給我滾!”
譚淨聞擔心常修氣壞了身子,連忙上前勸說,“王爺息怒,為這點小事,不值當啊。”
“給我預備好筆墨,我這就寫休書,休了這賤人,省的讓我被後世之人作踐恥笑,變成與齊後主高緯一般的窩囊廢!”
“王爺,這休書可寫不得啊。”譚淨聞勸道。
“為何?連你也要忤逆我嗎?”常修說著,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譚淨聞的臉上打的譚淨聞嘴角瞬間出血,
譚淨聞跪地告饒道,“王爺息怒,小人並非要忤逆王爺,隻是您也知道,如今您與陛下之間,全憑王孺人從中調停說和,若是您休了王孺人,豈不是形同自廢武功,斷了您與陛下之間的最後橋梁,將來若是有小人在陛下麵前進讒言,可就再也無人抵擋陛下之怒、替您在陛下麵前說話了,為了您自身與身邊上上下下的這許多人,也不該廢棄王孺人啊。”
常修聽了這話,也知道譚淨聞所言有理,可是心中這口氣實在憋悶得難受,便將那酒壺取來,大口大口地往口中灌著,隻求快些把自己灌醉,不必清醒地麵對自己的狼狽醜態。
雙鯉帶著兩個丫頭剛走到桂仙閣門口,桃年擔心雙鯉地傷,不忿地說道,“王爺也太心狠了,這桂仙閣上上下下,就憑那文散官的一點俸祿,哪裡能應付得來呢?若不是靠著您裡裡外外強撐著,他哪裡還有陳酒澆愁?隻枯坐在房裡喝西北風罷了。”
“不許胡說!他正在氣頭上,不是有意的。”雙鯉也冷冷地說道。
“小人隻是心疼夫人,他怎麼能這樣委屈您呢!”
“是啊,小人看在眼裡,也替您委屈,若是真休了您咱們倒是樂得自在了,不必再受這個苦。”箏兒含淚說道。
“你們彆擔心,我沒事,我也不曾想到他仍舊是這樣不堪,往後還是少來他跟前的好。”雙鯉滿眼噙淚地說。
三人正剛要出桂仙閣,就看到陶宜涓帶著侍女低頭走了過來,雙鯉也囑咐桃年與箏兒,“快彆說了。”
“陶姐姐,”雙鯉勉強笑著喚道。
“妹妹怎麼得空到這裡來了?”陶宜涓麵如枯木一般地說,又看著雙鯉捂著臉,帕子上也有血跡,原本荒蕪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了一點光,“這是怎麼了?這血跡是哪裡來的?”
“不要緊,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傷的。”
“還說呢!妹妹花容月貌,一旦傷了麵容可怎麼好呢?快,快去我那裡坐坐,我那裡彆的沒有,這些愈合瘡疤的藥膏多得很,快去我那裡敷點藥膏,若是不小心留下疤痕就不好了。”陶宜涓關切地說道。
“也好,多日不見姐姐,正想與姐姐說話呢。”說著,雙鯉便帶著侍女一同往陶宜涓的房中去。
陶宜涓給雙鯉上過藥,看雙鯉的眼圈泛紅,知道雙鯉哭過了,也猜出了個大概,勸說道,“王爺還是往日的那副脾性,驕傲易怒,最重顏麵,從來不聽婦人家勸,近來又好飲酒,我的話他就更不聽進去了,妹妹不要與他置氣,等過了這陣子,我去與他好生說說,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有勞姐姐替我費心,隻是姐姐在這桂仙閣住的如何?王爺這副樣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姐姐在他身邊小心伺候,想必也沒少生悶氣吧。”雙鯉說道。
陶宜涓聽著,霎時間黯然神傷,隻歎了一口氣,低頭不語。
“若是姐姐不喜歡這裡,不如搬出去與我同住,咱們姐妹一處作伴,相互也有個照應。那豐陽會館與洛園宮雖然一牆一水之隔,可全然沒有洛園宮這般肅穆冷清,街市上遊人如織,商賈舉袂成雲,熱鬨著呢。”雙鯉說道。
“當真可以嗎?”陶宜涓聽了,眼神中多了一絲期盼似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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