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皇宮,承祚堂。
刑部尚書將從王雙鯉府中搜檢出來的東西呈到了諸葛憶蓀麵前,並對諸葛憶蓀說道,“陛下,這是微臣等人從賈正大夫府中搜檢出來的東西,據馬醫查驗,正是當日害死鄭婕妤主仆幾人的醉馬草等物,數月前,焦聰受王孺人指使,要將此物摻入霍氏母女乘坐馬匹的草料之中,這作案手法如出一轍,可見當日之事,的確是焦聰受王孺人指使所為,請陛下允準,暫且革除王雙鯉賈正大夫之位,押入天牢之中候審,徹查此事。”
“焦聰可已經認罪了?”諸葛憶蓀問道。
“雖不曾認罪,可是物證、人證擺在眼前,即便他執意狡辯,也無從抵賴,微臣以為,正是為了將此事核查清楚,請陛下準許,押王雙鯉入天牢審問,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刑部尚書說道。
諸葛憶蓀看著一旁的姚團雪,姚團雪微微搖頭,諸葛憶蓀領會其意,說道,“此事不急,焦聰尚且不曾認罪,如何能隻憑兩個人的隻言片語就提審當朝三品賈正大夫呢?”
“可是陛下……”
“朕看,此事尚有不明不詳之處,事關要員,如何能這般風風火火的將人提進提出的?況且你說證據確鑿,朕為何覺得這證據尚且不足以服人,尚需審慎些才好。”
“隻是陛下,即便不提審王雙鯉,她涉入如此要案、命案,也不宜再忝居賈正大夫之位,請陛下罷黜其位,另選賢才擔任,也好安定朝臣與百姓之心。”
“也好,朕就依你所言,革除王氏賈正大夫之位,等徹查清楚此事再做處置吧。”諸葛憶蓀說道。
刑部尚書聽了這話,出宮後便直往呂延熹的府上去了,呂延熹也讓人回稟寧王常佺。
第二日,諸葛憶蓀正與從誡說話,隻聽到外頭通傳,“陛下,寧王殿下求見。”
“佺兒?今日他怎麼得空入宮來?傳他進來吧。”諸葛憶蓀說道。
“是,”甘絨答應著,正要出去傳話。
諸葛憶蓀頓時起了疑心問道,“等等,寧王可是帶著王妃、遼兒一同來的嗎?”
“王妃與皇孫殿下不曾來,寧王殿下是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來的?”諸葛憶蓀疑慮更重了些,“傳他進來吧。”
諸葛憶蓀讓從誡先行回避,看常佺走了進來,等常佺見了禮,一臉正色地問道,“今日怎麼沒有帶絳蕊與遼兒一同入宮來?”
“回母親,絳蕊病了,遼兒入春後脖子上起了好些丘疹,母子兩個病的病,弱的弱,母親見了不痛快,還是不見的好。”
常佺說著,坐在一側親自為母親奉茶,母子二人說了好些家常話,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常佺才說道,“母親,聽說王孺人因為幾樁要事被罷黜了官位,連福商盟的事都不插手管了,不知可有此事?”
“你一向不在這些事上用心,今日怎麼問起這些事來?是聽何人說的?”諸葛憶蓀笑著說道。
“母親難道不知?雙鯉嫂嫂可是京城上下遠近聞名的人,上到朝廷,下到市井,有幾個人不知道她的名號的?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京城內外沒有不知道的,兒臣倒是不想留心這樣的事,可即便這樣,也聽了一耳朵的風言風語,想不知道也難啊!”
“可知‘好事不出門、壞事千裡跑’這話說的不錯。”
“母親,兒臣那一日聽伯彥哥哥說,咱們雪川不少的玉雕生意,都要仰賴福商盟呢,若是沒有福商盟,咱們雪川運往大黎各地的玉雕、首飾隻怕銷路受阻,連熱曼、龍寨、元石的百姓們也會受到牽連,如今雙鯉嫂嫂既然不能料理福商盟,母親也要早些找個能主事的人,將這福商盟重新經營起來才好。”
“我也知道,隻是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你可有賢才舉薦嗎?”
“依兒臣看,能擔當此任的,非豐陽會館的四大巨賈莫屬。”
“四大巨賈?你說的可是孟先生、江先生幾個?”
“正是。”
“那這幾人之間,你覺得誰能擔當此任呢?”
“母親可有合適人選?”
“我一時倒挑不出個合適的人來,正好問問你的意思。”
“兒臣看……這孟先生母親您是用過的,昔日他照管賈正台之時,您也看到了,孟先生倒是有才學,可隻會經商,為官之道不甚熟悉,當日他是丟了耙兒撿掃帚,連賈正台都照管不好,更不要說福商盟了。”
“你說的是。”
“至於江先生與嚴先生兩個,依兒臣看,與孟先生是一路人,姚先生雖然有些急躁,可商路上駕輕就熟,這經商之道早就摸得透透的,倒是個妥當人選。”
“姚廣財……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這幾年他越發長進了,不像在雪川的時候那般不通氣兒,不光商路上的門道兒清,京城裡為人處世的上下門道兒也沒有不通不曉的,倒是個妥當人選。”
諸葛憶蓀嘴上說著,心裡暗暗想道,“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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