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風走後,寂靜的病房裡,沈滿知輾轉反側,眼底發紅。
其實她並不擔心秦宴風去查她的身體各項指標來確定她是否是人質。
因為想要測試“人體標本”的體能特征,需要與抗變異血清受體匹配的特定測試劑,隻有用這個才能得知她的身體狀況,而單純查血清並沒有用。
這也是為什麼她每年都要回一次多米尼加去見溫臨的原因。
隻是秦宴風必定會懷疑她的其他身份和淩晨潛入生物研究所的行為。
可即使這樣,他卻還是沒有趁機逼問她的私事,甚至還附加贈送了自己的心意,直言不諱、坦然若之地鑲進她密織的保護網中。
沈滿知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確實有點手足無措。
她以為隻是兩個人之間習以為常的試探拉扯,卻沒想到秦宴風直接攤了牌。
就好像,在經常走的那條小路上有一隻傲嬌怕生齜牙咧嘴的野貓,無數次輕喚引逗對方都始終無動於衷,可突然某一天,心血來潮再次向野貓伸出手時,它主動低頭蹭上了手心,軟乎乎地哼唧,表達著自己的喜歡。
她一時不知是否認錯了貓該收回手,還是該溫柔撫摸回應它的心意。
沈滿知彎起手臂枕在頭下,眸色漸濃,想起除夕那晚。
她是在半睡半醒間突然意識到房間被放置了那東西,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所以在秦宴風躺上床時,才脫口而出那句話。
其實,她對秦宴風那個需要交換的秘密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當時覺得那人雋雅冷清一身黑色,著實秀色可餐,她想嘗嘗那種味道,於是半推半就間,意識也不是那麼願意清醒,就欺身吻了人。
再後來就是秦宴風在樓上窗口拉住她的畫麵,擔心、在意、一點點怒氣。
他為什麼生氣呢?
是因為怕她掙脫掉他的手,寧願冒著斷胳膊斷腿的風險也不願落在他手裡,還是生氣她不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