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認識這人的時候,隻覺得他高冷矜貴,旁人近不了半分,禁欲的氣質在他身上,像是溫柔裡藏著暴烈的罌粟,讓人甘之如飴,忍不住撩撥,想看他失控的樣子。
可如今他倒是反客為主,對她偏心袒護,對事克製尊重,情話又信手拈來,讓她都覺得措不及防。
沈滿知推開秦宴風,避開他的視線冷笑道,“那不是喜歡。”
被拒絕的人似乎沒受什麼影響,站直了身子,好像隻當這是開玩笑,淡漠隨意的樣子像極了當初他們在楓橋郡
那個時候的兩人,互相試探著,不肯露半分底牌,秦宴風擺出自己的條件,也不管沈滿知信與不信,他在那個時候就說過了,不會管她的私事。
隻是她真的成了他名義上的妻子後,他也習以為常的以合法伴侶的身份護著沈滿知。
因為秦宴風覺得,那是一段正常夫妻關係中,他作為男人應該有的責任和義務,所以沈滿知在明確表明不喜他過問她的私事後,他便不再主動問了。
但是自己的感情這種事,不算是沈滿知的私事,這是他的私事,他樂意說與她聽。
秦宴風端走藥劑盤,回頭看著沈滿知手撐在床上拉下枕頭,背著對他躺下去。
“我晚上有點事,明天過來接你出院。”
床上的人沒說話,秦宴風離開了。
隔壁病房的門隻稍稍留了一條縫隙,小護士臉紅緊張地站在門口接過秦宴風手裡的托盤,正要說什麼,抬頭看到男人豎在唇邊的手指,把話吞了回去。
秦宴風語調很輕,繞過她進了隔壁病房,“已經上完藥了,辛苦了。”
“先生,您的”還沒上,小護士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雙肩微塌,端著托盤回護士站了。
易文疏靠在窗邊翻著一份紙質報告,抬眸瞥了眼進來的某人,人模人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探望自己的。
秦宴風坐在床邊,脫掉黑色的套頭毛衣,腰腹間貼著二指長的紗布,已經滲透了深紅的血。
他扯開貼膠掀開紗布,拿過床頭醫藥箱裡的碘酒,用簽蘸了下隨意地要往身上塗去,被人截了胡。
易文疏拿過他手裡的碘酒和簽,勾過旁邊的凳子坐下給他上藥。
“都說了她沒什麼大礙,”易文疏低頭給他處理著傷口,“現在放心了?”
“她要是有大礙,你現在也不應該在這裡。”
易文疏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阿宴,彆重色輕友啊。”
他的人確實來得晚了點,在和秦顯和那群手下牽扯的時候避無可避地出了點意外。
秦宴風不語,視線躍過易文疏落在空中虛無一點。
易文疏語氣突然正經起來,“其實我們最合適的做法,應該是將她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