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查過她的血液指標了?”秦宴風看向他,眼底帶著幾分譏誚,“查出什麼問題了?”
易文疏眸色微動,淩晨送兩人來私立醫院時,他確實沒提前告知秦宴風,單獨去測了沈滿知的血液指標。
但各項指標都完全在正常值範圍內,至少在這方麵看來,沈滿知沒問題。
“阿宴,”他將碘酒放在桌上丟掉簽,認真地看著秦宴風,“這不是唯一評定標準,或許她情況特殊,還沒有反應在身體某些機能上……”
“然後送回去,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直到逼她做出你們想要的反應,才能判斷她的身份?”
咄咄逼人的一番話從秦宴風口中說出,其實聽起來並不刻薄,他甚至是溫言溫語的,但越是這樣越能感覺到當事人壓在心底的反抗。
易文疏站起身,對他的話並不讚同。
“如果沈滿知和你沒有關係,以你對這件事的態度,淩晨抓到人後,你就會交給我連夜送往國外。”
秦宴風不置可否,低頭給自己纏紗布。
易文疏心底輕歎,拿出盤子裡塗抹的藥蘸在簽上,完成他剛剛沒做完的事,“你對她有感情了?”
他見秦宴風沒說話,卻知道這人心裡在想什麼,或許有感情,但說不出是什麼感情。
這人從小離開父母家鄉遠渡海外,孑然一身,不喜聚眾、不愛交友、興趣寥寥無幾,對性這事向來需求不高,自己解決,至於男女感情這事兒,沒人教過他,他也興致缺缺,懶得碰。
身邊也不是沒有異性,書香門
沈滿知這種類型的,也不是沒有,但是……
易文疏突然想起
女人穿著騎馬服,挺直背脊拉弓射箭,箭羽呼嘯而出,綁住發尾的白色絲帶隨風揚起飄進嘴邊,被她咬住,隨後拉緊韁繩策馬揚鞭,像是從山野中采擷回一朵絕跡蘭的嬌縱美人,遺落在曠野上經久不息。
她身上有種太矛盾的氣質,揉雜了淡漠和熱烈、隨性和執拗、肆無忌憚和無欲無求,完全背向的形容,竟然能在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瞬間切換。
卻也真的,很讓人著迷。
易文疏妥協似地笑了笑,“那為何要與她說,明天再去接她出院?不出意外,她今晚就會離開這裡。”
秦宴風不去計較他為什麼知道剛剛隔壁房間說話的內容,易文疏的話外之音他也聽得出來,隻道,“送她回去,或者把她留在這裡,和畫地為牢有什麼區彆?”
易文疏重新給他貼上紗布,正色道,“我確實拿到了她的血液檢查結果,各項指標都沒有問題,若她不是人質,卻事事都參與其中,或許是有其他身份,這一點我們需要存疑。”
他看向此刻狀態並不是很好的秦宴風,深思了片刻,“阿宴,這件事組織一直在跟進,你要是想護著她,需要向組織說明情況,還有一點,我們不會做那樣慘無人道的事,或許把她送回組織比待在你身邊更安全。”
秦宴風沒有回應,套上毛衣,揮了揮手趕人。
易文疏深深看了他幾眼,沒再多說,離開了病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