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在這一瞬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往事像是被風吹一般被揭開,卻仿佛注入了太多難以言喻的情感,讓人被壓得喘不過氣。
白虎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畢,收起平板,準備聽接下來的指令。
直至海平麵吞沒最後一絲絢爛的橘紅色光線,湛藍的天色仿佛銀河般傾斜而下,迎來迷人的夜。
沈滿知起身,將薄毯隨意搭在肩上,看著遠方輕聲道,“我給司佲打個電話。”
白虎眼底閃過一絲驚詫,雖然對司佲的芥蒂還沒打消,但想起這陣子幾家資本接連的倒台,又覺得司佲在這一點上還算守信。
而沈滿知自然也是要履行合約義務。
溫臨臂彎裡掛著一條薄毯剛走近,就聽到沈滿知那邊在確認時間。
“是階段性治療,身體沒什麼大礙……好,打我賬上。”
沈滿知掛斷電話回過身,看到一臉慍怒的溫臨。
她側身靠在欄杆邊,懶散地勾了點笑,“怎麼了?”
溫臨麵無表情地將薄毯扔在搖椅上,“又要出去了?”
還沒等沈滿知回話,他語氣不善,甚至帶點刻薄,“結束治療三天不到,閒自己命太長就早說,我看這治療對你來說也無所謂,趕緊收拾東西另請高明吧。”
說完就轉身走了,視線還在白虎身上輕飄飄落了一眼。
給無辜波及的白虎也很愣啊,他看向祖宗。
沈滿知剛剛還鬆散著的表情慢慢收斂,偏頭看向遠處的海麵,神色有些乏味的寂寥。
“是雲城的事嗎?”
她沒應,半響才偏過頭,漫不經心道,“不能理解是不是?”
白虎沉呤,“您和司佲先生有約在先,他幫您解決了那些人,按理說您接手雲城的任務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其實您不必親自去,交給我們或許更好。”
他停頓半秒繼續道,“大家都很擔心你的身體。”
沈滿知舌尖輕輕抵著上顎笑了笑,傍晚的天空是淺淡層疊的藍色,再美輪美奐,卻都隻能做她的陪襯。
“履行和司佲的約定隻是原因之一。”
要是此刻手邊有煙,沈滿知應該會毫不吝嗇連抽幾根,可惜她戒了。
“雲城我兩年前去過一次,在內網上接的活兒。邊境三不管地帶的武裝割據勢力,業務範圍威脅到了境內,於是下達了圍剿計劃。”
她看向白虎,食指向上虛指了一下,“當時有上麵的人、有我、還有一方不知來路的人,一致對外解救人質、找犯罪證據、抓頭目。”
說著,她從兜裡摸出一顆椰子糖,“你猜成功了麼?”
白虎有點印象,隨即皺眉,祖宗既然這麼問……
“三方人都沒有完成圍剿?”
沈滿知唇齒間滿滿的椰子味兒,闡述著往事,“隊內有對方安插的眼線,向北直切進入對方的勢力範圍,解救的人質全被半路攔截,對方開始了反圍剿。”
這裡的“隊內”,指的自然是上麵那方人。
三方人一開始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隻是行動過程中,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在保持懷疑的態度下互相掩護著挺近了敵方大本營。
但是由於臥底在解救人質時的通風報信,最終導致任務失敗。
沈滿知攏了攏身上的薄毯,聲音帶著病後的低啞,置身事外的故事感十分明顯。
“人質沒留一個活口,出任務的人,也九死一生。”
白虎心裡一震,那她呢?
沈滿知看出他心裡所想,也沒隱瞞,語氣輕緩,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風輕雲淡。
“溫臨應該和你說過,他救我不止一次。而那一次,我是他在叢林裡撿回來的。”
撿回來。
在什麼情況下,能叫撿回來?
是以為她也喪命在那片血泊的茂密叢林裡,所以前來收屍?
她有過一次經驗,比誰都適合繼續做這件事。更何況有前車之鑒,在抵達對方大本營前,更不敢輕易移交任務給其他人,給對方暴露自己的機會。
白虎後知後覺道,“你的身體並不允許。”
沈滿知懶散一笑,“我還沒固執到失去理智不要命的時候,我的身體我很清楚。”
她雖然這麼說,但白虎心裡的擔心並沒有減少分毫,“您上次這麼說的時候,被司佲留住的當晚就發生了意外,若不是……”
沈滿知垂眸有片刻的沉默。
白虎意識到自己話裡提到了不該提的人,隨即扯開了話題,“溫先生應該生氣了。”
沈滿知彆過耳後散落的發絲,心想,溫臨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她的身體原因。
應該是對當年的場麵仍心有餘悸。
密林深處,血色層林儘染,仿若無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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