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陸遜沉吟少許,說道:“叔父若是不計馬超言語折辱,遜則是親書與馬超,看能否與其攀交一番,深察馬兒言行。”
“罷了!”
“伯言既有大用,俺便不過問此事了。”
張飛雖屬於是急性子,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今見陸遜有大用,張飛唯有自我排解,不計舊仇。
“多謝叔父!”
“善!”
張飛甚是享受陸遜稱他為叔父的感覺,手扶著腰帶,趨步出堂。
待張飛走後,陸遜深思一番,持筆沾墨,書文下筆。
信中,陸遜表示他曾聞龐德盛讚馬超之能,彼時便心生追慕,可惜兩家交兵,讓他無法拜會馬超。今借此機會,特向馬超書信問好。
不僅於此,陸遜還在信中以中立的角度,誇讚了馬超擊敗張飛的盛舉,‘少騎駐望,利則蹈之’,果是有彭越、英布之略,如此戰術讓他甚是敬佩。
寥寥二百餘字,陸遜言語謙卑,既無過分推崇馬超,又無過分自貶,讓人很難心生惡意。
給馬超的書信寫完,陸遜又提筆給劉備寫了封信,詢問能否將投降馬超的姚靜、鄭他等十餘名將校家眷交予他處置。
不同於北魏將各地家眷留在鄴城,南漢則因軍區不同,諸將家眷留於不同之地。如巴蜀將領的家眷被留在江州,吳楚的家眷留在武漢。
因劉備仁德之故,縱將領反叛,其留在武漢、江州的家眷,亦寡受到懲處。
之前曾有東吳舊將叛逃到曹操那邊,有人請求劉備誅殺其家眷。
劉備則是留而不殺,言將領既敢反叛,他們必然是不在意自己家眷,誅與不誅有何區彆?
麵對劉備這般言語,南漢諸將雖是感恩戴德,但真想投降叛敵,則就不會心慈手軟。今姚靜、鄭他竟敢叛逃馬超,可見他們無多大所畏。
當然馬超向劉備索要降將家眷非是欲誅殺,而是準備與馬超關係好到一點時候,繼而將這些將校的家眷作為禮物送給馬超。
兩封信寫完,陸遜喊來侍從,仔細叮囑言語,便讓侍從把信送出去。
陸遜將筆擱於架上間,時聞趙昂捧著奏疏而來,遂起身相迎。
請趙昂入座,陸遜問道:“不知偉章前來何事?”
趙昂快言快語,遞上奏疏,如實說道:“車騎將軍出征濫飲酒水,常又在酒後鞭撻士卒,治軍不齊,敗壞軍事。致使將軍姚靜、鄭他臨陣率軍投降,部將範疆、張達暗連外賊,險壞軍國大事。”
“今車騎將軍敗壞軍事,昂身為督軍,是為督治諸將之責,不敢不報。然車騎將軍與陛下情同手足,昂自以人微言寡,不知陸君能否舍私念功,與昂同署姓名與奏疏上。”
麵對趙昂請他彈劾張飛,陸遜麵容露出難色。
他與張飛關係不錯,若將張飛看成劉備之弟的話,陸遜喊張飛叔父完全沒毛病。既有這般關係在,加之與張飛交情不淺,今趙昂讓他署名彈劾張飛,真就讓人非常難辦。
趙昂見陸遜猶豫,說道:“陛下草創基業不易,今雖有諸葛丞相執法。然陛下常因喜好而委用他人,功有賞而過無罰,何能謂賞罰分明乎?”
“今車騎將軍統戰兵四萬西征,糾合巴蜀民夫則不下十萬之眾,因己短而遭兵敗,軍士亡降萬餘眾,是可為之大敗。當下不能因此之過,而懲處車騎將軍,則何以讓諸將信服。”
“陸漢中身懷軍政之長,又是為陛下所親近之人,故受領大任。今若因親友之情,而廢國家大事,恐有負陛下之托!”
聽聞趙昂這番言語,陸遜咬了咬牙,沉聲說道:“為臣者以國事為重,遜就職以來,自感任深責重,常夙夜憂國。今趙督軍是以肺腑相教,遜欣然願從爾!”
陸遜是否是真從國事出發不知道,但卻一點不假。若張飛被調離巴蜀,江州都督之位基本是屬於陸遜。
漢中都督區,所轄僅漢中一郡;江州都督區,雖處內地,但卻專安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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