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
之前勸曹叡聽取司馬懿言語的官吏,好似證明了他們的正確性,紛紛得意出列言語,勸曹叡重用司馬懿。而勸曹叡采納張郃計策的官吏,因短期失去了話語權,陷入了沉默。
曹叡微微頷首,感歎說道:“朕遠在千裡之外,難知戰場形勢,故驃騎將軍之語,朕多有疑慮,唯行舊時之策。諸葛亮雖初出茅廬,但卻用兵狡詐,非驃騎將軍不可敵之。”
說著,曹叡吩咐劉放,說道:“代朕擬詔,好生安撫驃騎將軍,言京畿門戶皆賴卿矣!”
“諾!”
“陛下,那張將軍預判形勢出錯,當如何處置?”吳質不忘踩張郃一腳,問道。
“陛下,張將軍雖建言有失,但卻是為國而憂。今大戰在即,臣以為不宜懲罰大將,言語警告即可!”陳群說道。
“今值用人之際,不可貶斥大將,以傷將士之心。”衛臻說道:“且張將軍既為副將,無用兵出戰之權。若不懲驃騎將軍,何能懲張將軍乎?”
“驃騎將軍善料局勢,力阻出兵;前將軍貪功心切,執意用武。今之所以兵敗事,非我軍無能,皆在前將軍貪功矣!”吳質說道。
聽著眾人關於分鍋的爭吵,曹叡竟有些疲了,揮了揮手,說道:“罰前將軍張郃俸祿一年以為懲罰,令其聽候驃騎將軍軍令。如有違令不從之事,兩罪並罰之!”
“陛下英明!”陳群與眾人恭維道。
吳質雖無法重懲張郃,但見到幫助司馬懿徹底掌握軍權,則也是心滿意足。
曹叡不想過分糾結責任承擔之事,轉而問道:“今潦口兵敗,我軍死傷近兩萬人,已無力分兵東進,需專禦諸葛亮北上。田忌賽馬之策被破,不知諸君可有高論?”
潦口兵敗,牛金、賈嗣戰死,精銳多有折損,曹魏已失去在荊宛戰場的主動權。若無兵馬支援,可以料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荊宛局勢將進入漢攻魏守階段。
田忌賽馬之策的幻滅,即意味著曹叡必須拿出新的解決方案,以應對南漢的北伐。
衛臻沉吟少許,說道:“稟陛下,欲解今下之局勢,除派兩萬新兵增援關西,令大司馬擊破陸遜,轉走武關道南下,夾擊諸葛亮外,彆無他法!”
在擊敗諸葛亮計劃破滅的情況下,如欲解今下之危局,唯有將目光看向關西,即讓曹真擊敗陸遜,而後抽調關西兵馬從武關南下,側翼夾擊諸葛亮所部。
至於新兵兩萬,則是曹叡為了應對兵源緊缺,在本月從河北強征了一批兩萬新兵,今尚在努力訓練中。維護治安有餘,出城野戰大概會兵敗。
曹叡蹙眉說道:“關西兵馬本就少於賊兵,今唯與河西兩麵夾擊方能遏之。且當下除禁軍萬人外,唯新兵兩萬人可用。此兩萬新兵守城有餘,出擊野戰必會兵敗!”
說著,曹叡吸取越級指揮的教訓,說道:“兵法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今大司馬專禦陸遜,如有破敵之策,大司馬必會用兵。如朕過分催促,恐將遭潦口之敗。”
衛臻麵露難色,說道:“如無兵馬可用,唯有坐觀三將禦敵,凡有一將取勝,三路兵馬將會陸續撤軍。”
“那以卿之意,欲令朕坐觀三路兵馬成敗?”曹叡問道。
“恕臣學識淺薄,不足以為陛下分憂!”衛臻拱手致歉說道。
曹叡不願為難衛臻,說道:“非朕不願從卿之言,僅是朕為齊魯而憂!”
關西得有陳倉堅城及山水優勢,加之曹真軍略出眾,曹叡不會為關西形勢而憂。
荊宛雖無陳倉那般堅城,但以當下局麵,背靠京畿輸血,司馬懿又能識彆諸葛亮奸計,兩軍相持應無大問題。
齊魯則是曹叡最為擔心的地方,今無了張郃兵馬支援,意味著孫權、王淩要自我抵禦霍峻大軍。
雖說有彭城、穆陵之險,但不代表齊魯可以高枕無憂。如以穆陵為例子,它雖是齊南天險,但不代表入齊唯有此道。甚至也不代表不可繞道。
衛臻思考良久,說道:“陛下如憂齊魯,不如下詔告誡車騎將軍與劉軍師,讓其切莫與霍峻交戰,嚴加守備,堅守城隘即可。”
說著,衛臻指出說道:“陸遜從隴右出兵,其糧草之豐富不及江漢。今有郭淮出兵襲擾,未必不能讓其撤軍。陸遜若因缺糧而撤軍,則關中之兵可用矣!”
“且如衛卿之語,下詔責令孫、劉二將堅守,觀郭淮出兵襲隴之成效。”曹叡說道。
“陛下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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