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臨川而回,卻是遇到賜婚——
衡王殿下,你要娶我嗎?
娶。
往後,我會護你。
那晚她依稀記得那句:謝清雲,我想要你。
腦中思緒紛亂不已……
戰場之上,為了救那寒姑娘,那殿下可是連命都不要,直接用手握住敵軍的劍刃,傷了自己都不想讓北戎之人傷寒姑娘一分。
就是字麵意思唄,那王爺也就是在臨川之時,一時興起而已,寵幸了她而已,在軍中之人,這都是常事。
琵琶之音戛然而止,她撥弄琵琶的手指間突然夾雜了幾分內力,隻聽得“嘣”的一聲,琵琶弦應聲而斷。
琴弦斷裂的瞬間,仿佛也扯斷了她心中某根緊繃的弦,她的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滴落,恰好落在她白皙如玉的手上。
記得,上次知曉霄胤寵幸了那姚月珍,她可從沒有半點介懷。
如今,那住在蘭心閣的女子,她不僅介懷了,還心痛的受不了。
她就這樣靜靜地抱著琵琶,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遠處的海嬤嬤看到這一幕,心急如焚,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接過那把斷了弦的琵琶。
“這琵琶傷感,王妃莫要在奏了。”
謝清雲點了點頭,抹去臉上淚痕。
海嬤嬤蹲下身來:“今日那殿下,又沒有納那兩個女子,王妃不必傷懷,老奴跟隨太後半生,王妃是老奴自小看著長大的,往後必也要護王妃一世周全。”
“那些狐媚的東西,入不得衡王殿下的眼,小祖宗,可彆落淚了,我可是從未見王妃這般,若是太後還在,看到這般,定也是心疼的緊。”
半蹲著身子,海嬤嬤小心翼翼地將對方隴入懷中,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醒懷中之人,同時輕輕地拍打著對方的後背。
回到屋內,緩緩放下簾子,海嬤嬤靜靜地守候在床邊。
似幼時一般,海嬤嬤竟然輕聲哼唱起來那首熟悉的鄉間民曲。
那是她幼時,被接入永福宮內,海嬤嬤總是哄她入睡的曲子。
與此同時,在衡王府的主院內,霄衡正停下手中的筆。
他似乎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琵琶之音,那正是浮吟蘭觴曲。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在蕪恒殿內一樣,但又仿佛隻是幻覺而已。
於是,他不自覺地站起身來,準備邁步出門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暗衛突然出現在屋內。
聽完暗衛的稟報後,霄衡停下了腳步,重新開始處理手中的公文。
芳華院,這一夜,謝清雲心亂的緊,屋外飄起了細雨,她陷入夢中幾次,又是渾然醒來。
直到第二天清晨,雨停之後,她才勉強恢複平靜。
趁著早晨的時光,她拿起手中的劍,在院子裡開始練習。
隻見她身著一襲乾練的衣裳,劍法靈動多變,劍氣淩厲逼人,卷起落葉無數。
屋內,海嬤嬤而出,一把欲搶過對方手中的劍。
“王妃,咋以後不練這劍了,這打打殺殺的不好,那殿下定不會喜歡女子這般……”
謝清雲確是避開,手中依舊拿著劍。
“他不喜歡又如何,難道我就要裝的端正嫻淑嗎?”
他若心中無她,就算她在好,都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