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你說如若我能獲得播州水西土司羅氏的支持如何?”趙銘反問。
聞言柳文和喝茶的動作一頓。
“你認真的?”
“有了水西羅氏的支持,你很快就能組建一支至少三千人的騎兵。
可是你何故覺得水西羅氏會瞧得上你?”
既然已經聊開,柳文和也不顧及趙銘的身份。
當然趙銘也不介意,私底下兩人就是以好友相稱。
“不試試又如何知道呢?”趙銘反問。
“播州那些土司日子也不好過吧?”
播州這群土司,處境較為複雜,雖然稅收沒那麼重,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商稅。
但是播州土司需要承擔很重要的徭役以及馬匹稅。
每年固定需要上繳至少三千匹馬,且一旦前線戰事吃緊,朝廷不僅從禁軍抽調人手,地方廂軍爛透了,就完全不作考慮,便想到了播州這群土兵身上。
播州在朝堂諸公看來本就是蠻夷之地,但蠻夷歸蠻夷。
但這些土兵著實好用,任勞任怨不說,打仗還十分悍勇,不怕死。
如若朝堂諸公對這些土兵善待還行,好歹多訓練一二,配上精良甲胄再拉上戰場也無可厚非。
可大燕的態度卻讓土司苦不堪言。
送出去的兒郎幾乎就沒有回來過得,據說這些土兵都是立刻就被拉上前線。
遇到戰事緊張,可能一個月都沒能撐住,拉上去的幾千土兵就死了個乾淨。
可以說,用最爛的裝備打最殘忍的仗。
甚至一些土兵更是被充當勞役,負責加固城牆,跟奴隸似的。
吃不好穿不好,裝備也是稀爛。
這狀態讓趙銘想到抗戰時期的川兵,用最爛的裝備打最硬的仗。
當然大燕能穩固防線主力還是西軍,沒有西軍也頂不住,可要是善待這些土兵,相信不僅能穩住防線,說不定還能反推戰線。
這水西羅氏想巴結秦相爺,無非就是想減輕一下徭役負擔。
畢竟這些土司人口真心不多,每年還須填進去這麼多人,如何夠用。
偏偏土司之間相互博弈,人口就是土司的底氣,今年人少一點,底氣就弱一分,遲早會被其他土司吃的連骨頭渣滓都不剩。
但朝廷不重視,他趙銘重視啊。
這些土司出來的人,全都是最能吃苦的。
據說戚繼光時期,戚家軍很多都是江浙兵,尤其是義烏兵。
原因很簡單,據說是戚帥路過義烏時,發現兩撥農民在發生大規模火拚械鬥。
這事兒官府都不敢出麵,後來打聽得知,原來這地兒隔三差五都要發生械鬥。
要麼是搶水,要麼是本地開礦的礦工因為是兩撥來自各不相同地方的礦工,所以械鬥是常有之事。
據說人數最多的時候,參與互毆的人數多達三萬人左右,曆時四個月,直至十月才結束,傷亡共計兩千五百餘人。
之所以結束,還是因為秋收了,大夥都忙著回去秋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