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蘇晚棠披頭散發的下樓,發現傅司宴跟戚千茜坐在客廳,氛圍嚴肅透著股窒息。
傅司宴抬眸望著神色懨懨,滿臉愁容的蘇晚棠,眼底的冷淡仿佛初雪融化般柔和。
他優雅起身,邁著大長腿迎上去,語調放柔了回道。
“許久沒有見茜姐,聊了幾句。”
蘇晚棠對此不感興趣,敷衍地應了一聲。
研究數個小時的招魂術,卻毫無進展,她臉色不太好看,瑰麗的雙唇無意識地輕抿。
傅司宴牽著她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隨口問
“怎麼不高興,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蘇晚棠對他沒有戒心,告知他研究上古招魂術遇到的挫折。
她甚至還把使用秘術的細節,毫無保留的告訴傅司宴。
兩人坐在餐桌前低語交流,完全忘記了客廳內的戚千茜。
傅司宴垂眸望著蘇晚棠淩亂的頭發,不難想象出,她在百思不得其解,心情煩躁時用手把頭發抓亂。
她身上的家居服,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誘人膚色。
蘇晚棠正煩躁地摳著修剪整齊圓潤的指甲,指尖透著一點淡粉。
任誰看了這雙美手,都會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
這雙手太抓手控的內心欲念了。
它很小巧,適合抓住因她而起興的張牙舞爪之物。
傅司宴沉色眼眸神色暗了暗,喉結輕微的滾動,壓下心底不合時宜的想象畫麵。
他偏移視線,目光溫柔如水地凝著蘇晚棠,漫不經心地開口。
“也許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地府。”
“不可能!”
蘇晚棠想也不想地提高嗓音反駁。
她通過戚二叔證實這世上真的有陰曹地府。
隻是她在使用招魂術的時候,總會觸摸到一股屏障,感應不到地府的亡魂存在。
“也許是白日的光芒太盛,亡魂見不得陽光,到了晚上也許就成功了。”
傅司宴的聲音充滿磁性,冷靜自持,撩人於無形,言語中帶著誘惑之意。
蘇晚棠聞言手上一頓,好看的眉心微蹙,仰頭看著滿身矜欲氣度,斯文儒雅的男人。
“按理說死去多年的亡魂是不懼怕陽光的,你的猜測假設可能性很小。”
傅司宴眼瞼微垂,讓人看不清楚神色。
“你確定戚二叔在地府?”
蘇晚棠語氣篤定道“他的命格八字無一不在告訴我,在他身死那一刻魂歸地府。”
傅司宴用手按揉著太陽穴,唇角帶笑,一如既往的斯文儒雅。
隻是他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給人一種疏離,不易接近的冷淡。
“棠棠,你也許不知道,現代末法時期靈氣淡薄,諸神隕落,玄學界已經有近百年不曾見過陰間鬼差,陰曹地府也許早已不存在,或者說是他們已經放棄人間亡魂。
否則這麼多年來,人間不會頻頻有鬼怪作亂害命的凶殺案,它們漂泊在紅塵無處可去,日複一日的等待煎熬著,隻為能輪回轉世,等來的卻是魂力不足而飛灰湮滅。”
傅司宴的聲音很沉重,言語中透著淡淡的冷意,還有隱藏至深的譏諷。
蘇晚棠從他開口後,渾身像是沒長骨頭一樣癱在座椅上。
她神色懶洋洋的,眸色探究地打量著傅司宴。
這個男人似乎比她還對這個世界,對諸天之神感到厭惡與排斥。
蘇晚棠聲音冷淡地問“傅司宴的你的依據是什麼?”
在沒有得到赤玉扳指內的上古招魂術時,她也覺得如今是末法時代,諸神隕落。
世界正在走向毀滅,然後等待新的紀元開啟。
可事實上,好像並非如此。
蘇晚棠冥冥之中,察覺到這個世界有問題。
壓迫修煉者的天道,無處可去的亡魂,天生靈體變廢柴,至尊至貴氣運也能被輕易搶奪。
一切都在告訴她,這個世界走向衰落與毀滅。
可今天開始,她有種強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