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杜燕琴一家人過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
那天,杜燕琴說要去跟周桂生徹底劃清關係,江美菊還挺高興的,做好了飯菜在家裡等她,誰能想到人沒等到,卻等到了女兒受傷住院的消息。
當時送信的治安員小哥也沒有說清楚,江美菊還以為女兒摔了跌了或是被周桂生那個二混子打了,怎麼也沒有料到,是她的臉被毀了。
在醫院見到女兒整張臉都綁滿了紗布,江美菊覺得天都要塌了,當場就暈了過去。
後麵,她也在醫院裡住了兩天,人老了十歲,被全家人輪流勸,總算是想通了。
也不算想通,就是接受現實了吧。
可是她這邊才剛剛回過神來,誰能想到又出事了。
這一次不是受傷,也不是處對象之類的個人問題,而是犯罪。
怪不得女兒會跟那個姓周的混混糾纏在一起,怪不得家裡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
原來,女兒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沒辦法開口。
如果說杜燕琴毀容的事是斷送了她美好的未來,那麼這一次的犯罪,就是徹底毀了她的人生。
想到以後每次出門都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回村也沒了麵子,提都不敢提曾經的寶貝女兒,江美菊感覺接下來的人生都沒啥特彆意義了,了無生氣。
江美菊呆呆的樣子杜娟也沒多看,左右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她也就掃了一眼,就跟著去辦公室那邊了。
而江美菊,雖然盯著門口,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根本沒注意到杜娟跟商小軍。
杜燕琴的大哥杜飛倒是看見了,但也沒在意。
畢竟自己家都一兜子事了,他哪還有心情管彆的。
杜飛對江美菊說:“媽,彆在這兒坐著了,咱倆回去吧。”
自從被傳喚之後,兩人已經在這兒待好幾個小時了。
江美菊出了筆錄室就這個樣兒了。
杜飛見她不吭聲,抹了一把臉深深歎息,之後又伸手去拉了她一下,讓她走。
隻是江美菊怎麼走啊,女兒還在這裡呢。
江美菊一聲不吭,可眼角的淚卻是不經意間滑落下來,顯然兒子的話她聽到了。
杜飛見她這樣,突然就來氣了。
“媽,你哭什麼?有啥好哭的,說到底也是她自己活該啊,你瞎哭個啥呢!”
杜飛真的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子膽子居然這麼大,不光夥同他人下毒,還一次性害了兩個。
她有啥想不通的,居然……
杜飛也不知道怎麼說這件事,老爺子是倔,不然也不會單獨搬到單位裡去住了,這些家裡人都知道。
可是,再倔也有個限度啊,你不樂意,商小軍也不樂意,他還能逼著你倆結婚不成?
你偷偷處個對象,再堅持個一年半載的,這事不就結了嘛。
怎曉得她乾了這等糊塗事。
杜飛都不知道怎麼說這事了,他覺得自家妹子那心眼太小太小了,一丁點委屈都受不下,就因為這個狗屁婚約,就非得要去報複打擊人家。
這事說起來跟商小軍根本沒多大關係,都是老爺子自己固執。
可自家那個妹子……
唉,杜飛不想提了,耐心已經耗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