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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子領著一群書院學子堵在謝學士的府門口,翁泉和一眾左衛衙役也在這裡攔著他們,雙方對峙,但翁泉明顯便是底氣不足。
隻是麵對那張夫子的問題,他總要回答。
隻是當他要開口的時候,人群裡忽然起了一道聲音,“謝學士就是他們害死的,毫無疑問!”
順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一個學子一臉憤怒,看著這邊的翁泉。
看到這個人之後,學子們中發出了一道驚訝的聲音。
因為人們很快便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黃直。
黃直在書院裡的名聲不算差,許多人都知道他,隻是他出名的緣故,其實大多是因為當初在湖畔的那一次罵戰,以及他對謝南渡一直以來的愛慕而沒有得到回應。
整個書院,幾乎大半的學子,都知曉這件事。
如今他開口說話,在人們看來,倒也是理所當然,因為這明麵上看著站著的是翁泉,但實際上不是,是左衛,而左衛的指揮使也不是彆人,就是陳朝。
誰都知道,他和陳朝有過節。
因為謝南渡,也不僅僅是因為謝南渡。
翁泉看著這個書院學子,有些不悅地開口道:“無憑無證的事情,何來胡說?”
麵對張夫子,翁泉還能客氣,但是麵對這個叫黃直的家夥,翁泉倒也是真的客氣不起來。
黃直說道:“既然如此,那大人便讓我們進去看看,看看謝學士死因!”
翁泉皺眉道:“我左衛仵作正在驗屍,不能打擾。”
雖說讓人看看也沒關係,但這個場麵下,最好還是不要讓這些書院的學子進入其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裡忽然又響起一道婦人聲音,“世叔,他們要剖屍,我父親不該被這麼對待!”
翁泉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暗罵一聲,怎麼連個婦人都看不好。
聽著這聲音,張夫子驟然大怒,看向翁泉,再也無法克製自己的怒意,一道氣息便起於身上的棉袍,這位強大修士,就要硬闖。
他和謝學士交好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早就已經超過十年,要不然裡麵的那個婦人也不可能張口叫他世叔。
可如今老友不明不白地死去,還要被人剖屍,這怎麼能讓他忍受得了。
翁泉伸手,攔在張夫子身前,肅穆道:“張夫子,若不剖屍,怎麼能知曉具體死因?”
“滾開。”
張夫子的脾氣一向不算好,此刻更是憤怒,怎麼可能聽得進去什麼話,一揮手之後,翁泉便感到一股巨力擊打在他的身上,讓他重重倒飛出去,摔在院子裡。
翁泉吃痛,想要爬起來,但隻是吐出一大口鮮血。
張夫子看了裡麵一眼,那個仵作本來就沒有動作,此刻被張夫子看了一眼,更是驚得連手中的刀都落了。
其餘左衛衙役,此刻更是麵麵相覷。
張夫子淡然踏入院中,看向這破碎的院子,臉色更加難看。
婦人趁著兩個衙役失神,掙脫束縛朝著這邊小步跑來,跪倒在地,哭泣道:“世叔,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與此同時,在外麵的那些書院學子此刻都朝著院子裡湧了進來。
一時間,院子裡堆滿了人。
在看到這破碎小院的時候,不少人當即便再度發怒開口,矛頭直接指向這在場的其餘左衛衙役。
張夫子盯著翁泉,罵道:“誰叫你們這般做的?!”
翁泉說不出話來,其餘左衛的衙役一時間也不敢說話,此刻便隻有沉默。
一向風光的左衛,其實也有強者,隻是翁泉想著謝學士不過是個尋常的讀書人,不是修士,也就讓衙門裡的強者去了彆處。
因此在場眾人裡,到底是沒有能夠和眼前的張夫子一較高下的人物。
黃直看著眼前景象,就要張口,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誰拍了拍,還沒等到他轉過頭去,便聽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是本指揮使讓他們這般做的。”
一個黑衫少年出現在人群後方,他腰間懸刀,腳踩官靴,身在書院學子中,明顯要比他們高過一頭。
“指揮使大人!”
左衛衙役們紛紛開口,有些驚喜,雖然不知道之後的事情會怎麼發展,但既然陳朝來了,那就自然能讓他們安心。
陳朝看了一眼張夫子,又看了一眼翁泉,冷聲問道:“是夫子打傷了我左衛官員?”
張夫子此刻正在氣頭上,眼見一個少年竟然還敢如此不客氣開口,自然冷冷說道:“就是老夫,又如何?”
陳朝哦了一聲,笑道:“不如何。”
但說完這三個字,他話鋒一轉,漠然道:“來人,將這位夫子抓起來,先帶回左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