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年輕人之間的戰鬥,但實際上哪裡會當真如此。
雲間月歎了口氣,笑著問道“殿下若是能回答小道一個問題,小道讓開也不是不行。”
西陸臉色變幻,皺眉道“說!”
“殿下急著去某個地方,是為了殺人嗎?”
西陸麵無表情,“與你無乾,不是道門修士。”
雲間月笑了笑,“那就是其餘人族了,既然是人族,那小道便再幫一把。”
說著話,雲間月猛然抬頭,雲海之中的天雷在此刻驟然下落,威勢竟然比起來之前還要更甚!
無數金色天雷,仿佛一場雷雨,傾瀉而下,狂躁不堪!
在天地之間,構建出了一幅極為詭異,卻又極為震撼的景象!
雲間月嘴角鮮血流淌,沾染道袍,這位道門天驕,看著眼前景象,喃喃道“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要是知道小道幫了你一把,有命活著回來,記得請小道喝酒。”
將體內僅存的氣機再次構建出一方雷池的雲間月並未再存著要留下西陸的想法,隻是浩蕩天雷,不管如何都會讓眼前的妖族公主再度受傷,那樣到時候即便她真要去殺人,雲間月也算是為對方再多爭取了一抹生機。
雖說不知道那人是誰,但還是那句話,隻要是人族,也就夠了。風雪之中,天雷滾滾。
西陸避無可避,隻能硬抗。
她撐開渾身妖氣,直衝雲霄,隱約可見身後有一道隱約異象,但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雲間月歎了口氣,居然到了此刻,也都沒能逼出這位妖族公主的真身,兩人差距其實不可謂不大。
至少這位妖族公主至今都沒有被他逼到絕境,而雲間月自己……
雲間月自嘲一笑,不過並不氣餒。
修行大道,無比漫長,一時長短,並不重要。
不過雷池尚未消散,雲間月已經倒退數百丈。
一道雄偉身軀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天而降,看了一眼雲間月,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大踏步朝著這位道門天驕追去。
雲間月苦笑不已,一位壓製境界的大妖,還真來了。
他不斷後退,隨後指間出現數張符籙,一一丟出,阻攔這位大妖出手。
不過那些符籙瞬間被撕碎,那位即便壓製境界,也顯得強大無比的大妖隻是漠然看著雲間月。
所謂的道門天驕,在他麵前,不值一提,因為兩人之間,還有一道巨大的溝壑。
忘憂兩字。
何謂忘憂。
忘得天下之憂愁。
也隻有這個境界的修士,可以這麼說了。
雲間月不斷後退,隻是對方已經越來越近。
兩人距離已經不遠。
此刻遠處的雷池消散,西陸看了這邊景象一眼,隻是轉身抽離戰場,身影消散。
雲間月臉色沉重,但隨即便笑了笑。
身後風雪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道伸手按著雲間月肩膀,然後一步邁出,來到雲間月身前。
兩道遠比之前雲間月和西陸更為強大的氣息相撞。
老道花白頭發被不斷吹動,那位大妖的身形也就此止住。
片刻之後,氣機消散,風雪四散而開。
老道笑道“閣下可自便。”
那大妖冷笑一聲,倒也不願意就此在這裡和這老道廝殺,眼見公主已經脫離戰場,他隻是看了雲間月一眼,沒能殺了這位道門天驕,有些遺憾,但不至於有多少想不開的。
隨著大妖消散,雲間月才喘了口粗氣,拱手行禮,“弟子見過師叔祖。”
老道看了雲間月一眼,從懷裡摸出一顆金丹,笑著開口,“和妖族公主一戰,能撐到這個地步,你這小子以後大道廣闊,我看葉丫頭是沒什麼希望再超過你了。”
雲間月也不矯情,接過金丹吃下,這才歎氣道“本來可以好說好散的,隻是弟子自作主張,非得攔她一攔。”
老道不以為意,“自作主張的事情應當是為葉丫頭出頭吧?說起來倒也奇怪,我道門弟子修行,哪裡有你這般的,明明滿是牽掛,偏偏還能走得如此快,難不成所謂太上忘情,一直都是錯的?”
雲間月搖頭,“弟子不知。”
老道微笑道“是不知,還是不願說?”
雲間月默不作聲。
老道揮揮手,“罷了,我也非得刨根問底,大道究竟如何走,各有各的看法,真想要影響一代人,等你做上觀主,能讓不想聽的人閉上嘴巴的時候再說。”
雲間月微微點頭,笑道“師叔祖已經得道。”
“老夫還用不著你來拍馬屁,如何?是要回觀中,還是繼續在漠北待一陣子?”
雲間月說道“弟子還想再看看。”
老道也不多說,隻是揮手之後,便消散在風雪裡,不知去向。
等到老道徹底消失不見,雲間月這才揉了揉鼻子,緩慢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隻是每走一步,這位道門天驕都因為牽動傷口而齜牙咧嘴。
小半日之後,他在風雪中遇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師姐。
葉之華立在風雪裡,像是一朵花。
雲間月收斂臉上的痛苦之色,來到葉之華身邊。
後者默然無語,隻是伸手牽起雲間月的手。
兩人在風雪裡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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