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卻沒有回答他,隻是大手一張,朝著天幕掠去,與此同時,在他身前的那座高大的建築裡,也有數道身影朝著天幕之上掠去。
一時間,雲端宛如有無數流星的升騰而起,壯闊無比。
陳朝仰著頭,想要看清楚天幕之上的景象,可就在這個時候,轟然一聲巨響,他眼前景象驟然變化,隨著一片白霧消散,陳朝便已經回到了竹樓裡。
那一頁紙,安靜的躺在桌上,不再泛出什麼光芒,但上麵的幾個字卻沒消散,而是就這麼留在了上麵。
「我乃扶雲……」
陳朝挑眉,後麵的內容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大概應當是我乃扶雲宗宗主之類的。
收起那一頁紙,陳朝想起之前看到的景象,最後時刻,那些出現在天幕裡的那些恐怖的流星,恐怕就是扶雲宗覆滅的根本,但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這頁紙又會出現在戎山宗?
難道是那位扶雲宗宗主最後沒有死在扶雲宗,而是死在了彆處?
陳朝有些想不明白。
但他並不是太擔心,很多事情,大概都能隨著自己將那一頁紙後續的內容全部知曉之後,就能得到答案。
陳朝伸手將身上的鮮血抹去,歎了口氣,說是這樣說,不過真想要將這一頁紙上的內容
全數看到的話,大概隻怕忘憂儘頭都不行。
得跨越忘憂,在忘憂之上才能全部看到。
搖了搖頭,將思緒收回,看了看窗外的景象,陳朝皺了皺眉,發現天色和之前已經不同,原來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些景象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間過了一日。
陳朝有些疲倦地站起身,走出竹樓之後,發現遠處有兩道人影。
正是自己的兩個弟子。
此刻兩個少年正可憐兮兮的看著陳朝。
陳朝還沒說話,於清風便有些委屈說道:「師父,用不著花一整天吧。」
賀良則是一臉疑惑,不知道自家師兄的意思。
這兩人雖然年紀差的不多,但實際上卻截然不同,於清風是神水山莊的少莊主,從小便見識過不少東西,自然眼界要比賀良高得太多。
賀良從小在小鎮長大,即便心誌算是堅韌,但卻沒那麼多心眼子。
陳朝皺起眉頭,「你懂什麼,有些男子,向來是天賦異稟的。」
什麼天賦異稟?
賀????????????????良依舊一頭霧水。
於清風點頭道:「是的,師父從來都是天賦異稟,小賀你說是不是?」
這兩少年相處時間不算長,但此刻兩人卻已經關係不錯,稱呼也變得不同。
賀良迷迷糊糊點頭,想著怎麼都得順著師父說才是,於是很快開口道:「師兄說的對。」
這小子有點心眼,但是不多。
陳朝麵無表情,看著這兩煩人的小子,吐出一個字,「滾。」
於清風見勢不對,拉著賀良就開跑。
陳朝看著於清風的動作,嘴角倒是勾起一些弧度。
他不擔心這兩個小子未來沒什麼成就,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家夥私下不合,到時候弄出什麼同門相殘的慘劇。
這樣的事情,陳朝實在是經曆過之後,便不想自己的弟子再經曆了。
揉了揉腦袋,陳朝重新回到窗前,拿出筆墨。
準備寫封信。
……
……
神都的雨停了。
原本那真葉道人殺神都百姓和在皇宮裡殺了兩位史官的事情已經流傳出去了,百姓們的憤怒又到了另外一個高度,可誰也沒想到,就在他們最憤怒的時候,接連又有幾個消息傳了出來。
先是那位真葉道人已經死於皇城,殺他的人,正是陳朝。
之後朝廷昭告世間,空懸已久的鎮守使之位,如今有了新的繼任者,是大梁皇帝欽命。
最後一個,最為簡單直接,那位鎮守使在殺了真葉道人之後,親自下令將這位道門真人的頭顱懸掛在神都城門。
僅僅半日,去看過的百姓們已經有了許多。
這一下,便撫平了百姓們的憤怒。
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陛下雖然已經遠行,但是神都依舊還有和皇帝陛下一樣的人在。
人心安定。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年輕劍修從神都外來到神都。
路過城門處,看到那顆被懸掛在上麵的頭顱,笑罵道:「膽大包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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