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生出這個念頭的劍宗宗主就自嘲一笑,搖了搖頭。
有些太貪心了。
劍修一脈,如今已經有了那位鬱希夷,這也幾乎可以說是百年難遇的劍道天才了,彆說一個宗門有這麼一個就是幸事,甚至依著鬱希夷的天賦,一個時代,有這麼一個天才也就夠了。
甚至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年輕人喜歡的女子,也是一位頂好的劍仙胚子。
不能要求太多了。
劍宗宗主其實很多時候,回頭看去,都隱約能在後麵看到那些年輕的身影。
再過個三五十年,最多一甲子,或許會是一個屬於劍修的盛世,而他這座劍道最高峰,到時候還是不是最高,真說不準。
不過其實劍宗宗主很期待有那個時代的出現,劍修大世,百舸爭流,才是他心目中最後的時代。
不過在那個時代裡,或許天底下所有的劍修,即便再出彩,都會被人說一句,你們這些用劍的,最厲害的也不如那個用刀的厲害。
那個用刀的,現在就站在劍宗宗主麵前。
劍宗宗主再次搖頭,有些為那些之後的劍修感覺到惋惜,劍仙從來最風流,但再怎麼風流被人壓著也不會風流了。
劍宗宗主思緒散發,一時間再次有些走神,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一劍其實才不緊不慢地來到陳朝身前。
橫切而去。
仿佛天地間出現一條璀璨白線,切開天地。
而陳朝便在那一線之上。
陳朝沒有什麼動作,身後的巍峨法相就已經伸出那隻大手朝著那條璀璨白線抓去。
劍宗宗主微微眯眼,有些好奇地看著陳朝的那法相動作,同時還有些意外,難不成真要將自己那一劍這麼抓起來?要知道自己這一劍,可沒那麼簡單。
不過等到陳朝的那隻大手握住那條璀璨白線的時候,並未出現預料中的那隻大手被一劍斬開,繼續往前的局麵。
雖說同時也有無數的氣機在那裡被那一劍斬碎,四處散開,但最後那隻大手仍舊沒有被斬開,而是被陳朝那
隻大手死死攥在掌心,隻是陳朝那隻手驟然上提,這條由劍氣凝結的白線被驟然提起,有種紮根於地下的老樹根莖被提起的感覺,那些不斷下落的「泥土」就是灑落的劍氣了。
眼看著自己這一劍被提起,劍宗宗主也不覺得惱怒,隻是微微一笑之後,吐出一口劍氣。
那被陳朝的巍峨法相抓住的那一劍,劍氣大作。
如果說之前的那一劍,不過是一隻溫順的綿羊,到了此刻,就已經變成了渾身帶刺的刺蝟。
無儘鋒芒畢露的劍氣在這裡不斷湧出,一瞬間便構建了無數個戰場。
在那些戰場裡,劍氣和陳朝灑落的氣機在這裡不斷地廝殺,這無數個小戰場廝殺造成的氣浪不斷散發,因此這一片雲海,都無比凶險。
陳朝巍峨法相的衣擺,此刻都被攪碎無數,這位年輕武夫深吸一口氣,身側的日月星辰不斷流轉,一條條軌跡琢磨不定,但在這裡還是將那些劍氣碾碎不少。
不過最主要的戰場還是那巍峨法相的掌心和劍氣的交彙處,劍宗宗主的那一劍彙聚而到那邊,之後不斷綻放,劍氣在這裡激發而起,和陳朝的氣機不斷廝殺。
陳朝微微蹙眉,那巨大的法相和自己心意相通,隻在一瞬間,掌心氣機彙聚,用力一捏,一道道轟然的聲音響起,如同春雷,連綿不絕。
劍宗宗主微微一怔,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就對最細微的劍氣都了解得細致入微,相比較這聲勢浩蕩,他已經能感受到自己劍氣在此刻的混亂。
他抬起頭,看向陳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