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蒼看著井曉邀請鳥群幫忙播種,驚訝得目瞪口呆。隻是他的思索方向與辛彥不太一樣。
辛彥想的是如何做,琮蒼想的是為什麼。
“山主,既然可以讓鳥雀播種,為何在人間界與魔界縫隙種植陣法,要讓白澤親自動手?”
井曉朝他翻白眼:“你哪隻眼睛看到白澤親自動手了,難道不是他驅使豆子兵種植?連豆子都是我煉化的。”
天界太子訥訥道:“琮蒼不是那個意思。”
“太子殿下,梧桐山不養白吃白喝的閒人。以後這些都是你的工作,學會了嗎?不會驅使鳥雀就自己動手種植,澆水、除草、收割。”
井曉給琮蒼示範兩次,將裝種子的儲物袋扔了過去。
天界太子手忙腳亂地接過袋子,仔細回憶井曉施法的手訣和法力波動,開始嘗試溝通鳥雀。
“嘰嘰。”
毛球看琮蒼失敗第N次之後,忍不住問井曉,為什麼不給他哨子,像小魔人那樣駕馭鳥雀。
井曉散散漫漫地溜達到另一片山坡,赤足將一片萱草踩平,懶懶地躺下曬太陽。
“溝通邀請和驅使駕馭,看似都是種植,但對鳥雀來說結果是不一樣的。香火信仰之力能夠做到溝通邀請。辛彥的魔功有很強的破壞力,沒有生物喜歡辛彥的力量。”
井曉仰躺以頭枕手,悠悠長歎,“而且有些東西教不會,隻能讓他自悟。就像與自己的神像建立雙向鏈接。琮蒼現在隻能被動地接受來自神像的香火,還不會顯靈呢。”
“嘰。”
毛球在草地上打滾,貼到井曉頸側。
“不用毛毯,毛球自己玩會。天光晴好萱草柔韌,躺在草地上彆有一番風味。”
井曉歪頭看一眼金絲猴小安,小猴子正乖乖地靠著她啃果子。於是半眯雙眸,望向空中變幻的流雲。
這才是神仙應該過的平靜日子,前段時間忙著修補裂縫,準備種子、種植陣法,累都要累死了。
大朵大朵的流雲,自空中飛過。
井曉進入一種似夢非夢,無思無想的狀態。
“山主為何要教導寅君兵法?”
雷鳴般的怒吼響徹雲霄。
井曉被嚇得一激靈,遠處青山隱隱、層巒疊嶂,一個急速接近的身影鋪天蓋地般壓下來。
她連忙轉頭四下張望,夢境?
“好久不見陸吾神君。”
陸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盯著躺平在草地上的井曉。
“你我上次不是說過,寅君白虎血脈暴戾難控,我教導他醫術慈心。你怎麼讓他學兵法。”
“哦,隨隨便便把彆人拉入夢境,可不是君子所為。”
井曉對陸吾神君帶來的巨大壓迫感視而不見,不慌不忙地說著閒話。
陸吾人麵虎身的原型,氣憤地圍著井曉轉圈,九尾都快甩出殘影,可見內心的激動。
“本君的一番心血寅君被守山人教壞了。”
井曉雙眸循著九尾舞動的軌跡轉動,沒忍住小手欠欠地擼了一把。
陸吾身體僵住,猛地回頭看向一臉無辜的小姑娘。
“本君說的是正事。”
“他自己感興趣,喜歡鑽研兵法,趙夫子隻是因材施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