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井曉從晃悠悠的吊床裡爬出來,興致勃勃地先去椰林裡抓出兩隻磨盤大的盤海。
昨天半夜這兩隻大家夥動靜就不小,要不是井曉白天跑累了,實在懶得動彈,肯定就直接抓個現形。
“藍色的,有毒?”
琮蒼太子沒見過外殼藍得如此詭異絢爛的盤海,他倒不怕凶猛的鉗子,而是擔心有毒。
他盯著舉鉗向他示威的大盤海,天界太子猶豫著沒敢接手。
井曉也沒見過這麼慫的神明,朝他翻個白眼。
“這種是陸地、海洋兩棲生長的盤海,無毒,肉質緊實,整隻烤著吃又鮮又香。”
琮蒼太子鳳眸中寫滿懷疑,確定這東西能吃?
“當然能吃。”井曉鄙視他,“就算有毒……能毒倒神明的毒物,也是天下罕見,能爬得滿椰林裡都是?”
“這麼說也有道理,”琮蒼伸手按住要跑的盤海,“用火烤的話,外殼該燒壞了,我想收藏一隻完整的殼。”
“林子裡很多,自己去抓。”井曉嘟起小嘴,沒好氣地說。
琮蒼太子摸著盤海靛藍色的外殼。
“就這隻,顏色很漂亮,我再給山主抓兩隻烤著吃。”
“隨你。我去趕海了,一會兒回來吃海鮮大餐。琮蒼殿下先把麻辣調料準備好。”
井曉一手提著布袋,一手拎著小鏟子,興衝衝地去海邊撿海貨。
今天裝備齊全,也不用白澤來回運送“戰利品”。
小姑娘先在海灘上挖個沙坑,丟一個固化法術,避免“戰利品”們鑽沙子逃走。然後就開始從西向東,沿著海岸線巡視領地。
白澤化身巴掌大小的幼獸,跟在井曉身邊東聞聞、西嗅嗅,一會跑到前麵,一會跑到海浪邊踩水。
發現淺沙下的海蠣子、蛤蜊、海螺、蟶子洞,就大聲嚷嚷,喊小姑娘過來捉。
白澤絕對的狗腿姿態,主打一個貼心陪伴。
對於這種合作模式,一人一獸彼此都十分滿意。
“山主,這邊崖下有鮑魚。”
白澤興奮得兩眼放光。
井曉湊近觀察,潮水退去的山崖下方,來不及撤退的鮑魚還吸附在礁石上。
“喲,還有海參和海膽,倒是少見。白澤去礁石縫隙裡把海膽撿上來,我去撬鮑魚和海參。”
小姑娘揮著小鏟子指揮,也不施避水法訣,直直跳進懸崖下方的水裡。
撲通入水,撞在水底礁石上,發出咚的一聲。
井曉揉揉摔疼的屁股,扭頭看一眼碎成渣渣的礁石,小聲嘀咕“垃圾礁石,質量不行,泡海水都泡酥了。”
白澤假裝在礁石縫隙裡找海膽,這個時候他可不會去觸黴頭。
誰管是不是山主的金剛不壞之軀,把矗立萬年的水底礁石撞碎了。小姑娘說是礁石質量不行,被泡酥了,那定然是礁石的錯。
井曉瞟一眼正在玩無實物表演的某隻瑞獸,氣呼呼地發出鼻音“哼!”算你識相。
一鏟子一個鮑魚,丟進小桶。
起初井曉不分大小,統統打包帶走,很快就把小桶裝滿了。
小姑娘便開始挑挑揀揀,把小的丟回海裡,再挑大的鮑魚撬下來。
大個鮑魚太多,又把小桶填滿,井曉就用襖裙的下擺兜著,直到再也裝不下,小姑娘才戀戀不舍地劃水上岸。
趕海——不勞而獲的快樂,無與倫比。
不管是井曉還是白澤,都沒想過要用空間法術,把所有的海貨打包。
不是什麼環保意識,而是日月星辰、山川江河,人之所用有限,自取所需即可。
正所謂修行修心,貪得無厭是修行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