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槿的手指頓住,想到這陣子的聯係,似乎又回到同事之間的狀態,有些苦惱。
自己對她,是喜歡嗎?
她是喜歡自己的,可自己呢?
“……不是。”
袁江槿按下思緒,暫時不想把自己都沒想清楚的感情告訴彆人。
電話撥通的一瞬間,垃圾桶那邊忽然響起袁江槿熟悉的音樂,她下意識看過去,隻看到一個跑走的背影。
很像薑鬆河。
薑鬆河呢?
薑鬆河感覺自己可笑極了,就是個小醜,比張帆還小醜的小醜!
她跑到喘不上氣,衝進電梯裡,然後把自己鎖在屋裡,氣哼哼捶枕頭。
袁江槿!我就那麼拿不出手是吧!把我忘了就算了,提都不帶提我的?
好你個袁江槿!
袁江槿追到門口的時候,看著還沒關好的門,確信剛剛跑過來的人就是薑鬆河
不知為何,她有點心虛,
敲了敲門,屋裡的人十分惱火:“誰啊!敲什麼敲!”
袁江槿嚇了一跳,她慢慢把門推開一條縫,才往裡走了兩步,氣衝衝的薑鬆河和她迎麵碰頭。
“你……”袁江槿看著她花掉的妝一時有些無法形容,“你剛剛,去找我了嗎?”
薑鬆河哪可能承認這種丟臉的事?
儘管她對袁江槿追過來的行為表示有一點點的消氣,但——她絕不可能讓袁江槿知道,在這個不算美妙的周五夜晚,她一個人盛裝等待兩個小時,然後蹲在她家樓下垃圾桶旁邊,聽她把自己的存在遮得嚴嚴實實!
沒有喜歡的人?好啊!
她斷然否認:“沒啊!”
“那你現在這樣子……”袁江槿把她上下掃過一眼,“你在家也穿羽絨服?”
薑鬆河一滯,乾脆跳過對自己不利的話題:“你來乾什麼啊!”
袁江槿:“我在樓下看到你了,所以來找你。”
薑鬆河:……
好,這個話題就是繞不過去了是吧,我說我去垃圾桶裡翻點紙殼子去賣你信嗎?
見她繃著臉不說話,袁江槿猜測她大概是在為自己忘了看電影的事生氣,誠懇道:“還有,電影的事……”
要道歉了?很好,沒有八百字我絕對不會聽。
“電影的事……我今晚看不成了,家裡還有客人,我還要回去。”
薑鬆河愣住。
好好好,現在是在剛剛的委屈的基礎上,加上一條——
甚至連個道歉都沒有?
她看著額頭浮著一層細汗的袁江槿,火氣越來越多:“你的意思是,我突然過去,打擾你了,耽誤你了唄?”
袁江槿怔了一秒,皺眉:“我沒說這句話。”
薑鬆河也不是脾氣多好的人,惱火地看著她:“沒關係啊!現在我替你說出來了,你去吧,你忙你的,什麼破電影有什麼值得看的!”
袁江槿被她凶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薑鬆河還從來沒對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她一時間也找不著頭腦。
“我沒想說這些話,我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薑鬆河氣笑了:“好,你看看幾點了,十點半了袁江槿!我用得著你告訴我看不成了嗎?就算你現在看的成,電影也放完了啊!”
袁江槿不明白為什麼她如此激動,皺著眉道:“可以約明天的,後天的,不是可以以後約嗎?”
“那今晚呢!今晚沒看成的電影,沒做成的事,沒被彌補的遺憾呢?”
袁江槿的腦子過於理性,被她連珠炮一樣的排比句質問打得暈頭轉向,蒼白解釋。
“我不是說今晚沒看成就明天再去嗎?明天還不成就後天去,不是總有一天可以看嗎?”
“袁江槿!”薑鬆河喊住她的話,乾脆換了個話題,反正脾氣都發出來了,乾脆把所有的委屈都問清楚!
“那你為什麼說你沒有喜歡的人?”
袁江槿的思維都快跟不上她的跳躍速度,反應了兩秒才想起和表哥說過的話。
她麵前站著的人是她唯一看不清感情的人,她更不會說謊:“我確實沒有喜歡的人。”
薑鬆河氣得連連點頭,指著被放在陽台上精心照料的艾莎月季:“那你為什麼送我那束花!”
袁江槿看過去,不明白她現在又說花做什麼:“不是和你的花瓶很配嗎?”
薑鬆河:“隻是因為很配那個花瓶?”
袁江槿:“對啊。”
薑鬆河:“那滿天星、木棉,都是因為和花瓶很配,所以你才推薦是嗎?”
袁江槿點點頭。
薑鬆河閉了閉眼,不死心:“那你為什麼買給我,我可以自己買!”
袁江槿似乎是在搜索很遠以前的記憶,半晌,才想起來:“因為那段時間你和我道歉前女友的事,我一直對你冷臉,覺得很不應該。”
薑鬆河隻覺得心裡的什麼東西碎掉了,她氣得說不出話,乾脆把袁江槿翻了個麵,直接把人推出去,然後一言不發甩上門鎖住。
袁江槿莫名其妙:“薑鬆河,你在生什麼氣?還是因為電影嗎?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重新買票,明天補回來可以嗎?”
薑鬆河的聲音隔著門板依舊惱火:“我缺人陪我看電影嗎?你走啊!”
門外沒了聲音,薑鬆河既委屈又自嘲。
她細細回想為什麼會覺得袁江槿喜歡自己,追根溯源,竟還是因為這束花。
可實際上呢,袁江槿對她仍舊是同事的關係。
什麼叫“很不應該”?是同在一個單位,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不能鬨得太僵嗎?
薑鬆河氣極了,一個電話甩給紀懷昨:“出來陪我喝點,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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