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時間不禁消磨,阮霽禾很快就迎來緊張激動的比賽當天。
商鏡黎曾和她說過今天培訓班加課,大概要晚一陣才能來。
現在她肯定還在培訓班沒下課,說的晚一陣,也不確定具體要晚多久。
到後場之後,阮霽禾就總是有意無意溜到入場口偷瞄,距離開場還有二十分鐘,那個早就預定好的座位還是空著的。
場地的空調開的很足,為了保證自己的肌肉始終處於興奮狀態,祁訴穿著帽衫,戴著帽子,一言不發地在後頭運球熱身。
她不怎麼愛說話,和商鏡黎的內斂不同,她隻是純粹的冷漠,不愛理人。
但也有例外,比如和她水平旗鼓相當的阮霽禾。
她看了一眼心神不寧回來的人,提醒:“現在不熱身,一會兒會抽筋。”
阮霽禾竟歎了口氣,拿起籃球和她做同樣的事。
祁訴可從來沒聽這個人歎過氣,有些好奇地看她一眼。
拍球的節奏逐漸歸於一致,阮霽禾憋了很久之後,胡亂攻擊:
“你說主辦方也真是的,非要這個時間開始,就不能再往後延遲一個小時之類的嗎?想看的人都來不及趕過來呢,就要結束了!”
祁訴猜到她嘴裡那個“想看的人”是誰,瞥她一眼:“你的意思是四點才開始嗎?”
阮霽禾哽住:“我的意思如果能說了算,我都想去補習班裡開始呢。”
祁訴收回視線:“不用怪彆人,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阮霽禾納了悶兒,扭頭問:“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能決定比賽時間!”
祁訴已經運完自己的二十組,收球看著她:“萬一是你姐姐不想來看你比賽呢?”
一如既往的毒舌。
阮霽禾憋了口氣,試圖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調到稱呼上來:
“她不是我姐姐!”
祁訴對這個說法不甚在意,去做另一個熱身動作。
二十分鐘後,雙方隊員入場,阮霽禾下意識看向觀眾席,仍然沒有看到商鏡黎。
紀懷昨去一個大學做掛名教授,上課抽不開身,阮赴今最近又升了職,正是忙的時候。姥姥姥爺根本不知道她要比賽。
所以她們家一個觀眾都沒有。
她有些失落,隻顧往前走,一不留神就撞到祁訴身上,還把人家的鞋踩掉了。
祁訴無語地看她一眼,因為本身眉眼就是冷漠的模樣,對手見此都在猜測她們是不是不合。
“抱歉,我沒看路。”阮霽禾留意到對手探究的眼神,順勢和她不走心地道歉。
祁訴自然也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想讓對手以為她們配合不來,減輕她們的戒備。
但撞這一下也真疼,祁訴把鞋跟提起來,皮笑肉不笑:“你姐姐真的不想來看你。”
阮霽禾咬牙切齒:“她不是我姐姐!她隻是在補習班還沒過來!”
祁訴重新站起身:“是嗎,就算在補習班好了,三點就下課?”
阮霽禾:……
她試圖反擊:“你不是也沒人來加油?”
祁訴微微搖頭,眼神示意空位旁邊的那個中年阿姨,和一個舉著燈牌的同齡女孩。
“我家的阿姨和我朋友在。”
看到孟歲朝的一瞬間,祁訴也有點疑惑——孟歲朝不應該在上課嗎?怎麼還跑來加油了?
還有她手裡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那麼花哨?
阮霽禾:……
“好,很慈祥的阿姨,讓她加油的時候也幫我喊兩聲。”
祁訴沒說話,剛好入場的流程走完,她們回到自己的場地各就各位。
阮霽禾心裡有小情緒,頻頻注意那個空位,狀態根本不能集中。
從小到大,商鏡黎不會錯過她任何一場比賽,哪怕隻是路邊打打野球,她也會在旁邊陪著她。
商鏡黎的存在就是阮霽禾的定心丸,如今她第一次打這麼大規模的比賽,卻沒了商鏡黎的注視,這讓她忍不住想起商鏡黎上次說過的話。
她似乎不太想和自己繼續在一起。
心煩意亂,整個上半場,阮霽禾都有些不在狀態。祁訴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默不作聲挑起上半場的進球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