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體沐浴在日光之下,她神色自若,平靜地轉過頭。
謝允深呼出一口氣,走了過去。
他問道:“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未和我說過?”
申令禕垂下雙眸,羽睫顫了顫。直覺告訴她,謝允是因為段珪的原因,才問這句話的。
“你指的是哪個方麵?”
“聽你這麼說,好像是有很多的事情都沒和我說過?”謝允湊近,和妻子四目對視。
申令禕見他這個樣子,便不想和他說話。
扶著石頭,下了溫泉。
謝允手中握著的衣衫驟然收緊,冷著麵孔下水跟了過去。
“說。”謝允長臂一伸,把她從水中撈起,修長筆直的手指鉗住了她精致白皙的下巴頦,讓她冷淡的眸子抬起,與自己對視。
申令禕定定地望著謝允,眼睛一眨不眨,雙眸漸漸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霧氣。
謝允煩躁了一下,她一旦露出這樣委屈的神態,自己就沒辦法再多問她了。
但是,有些事他必須問個清楚。
謝允狠下心,又道:“方才問你有沒有事情未曾對我說過,你怎麼不說話?”
“我說的,你可會信?”
“隻要你願意對我說,你對我說過的話,我都相信是真的。”謝允說道。
申令禕信了他,謝允雖然愛胡思亂想,但他其實還是會站在自己這邊的。譬如說柴寧容的那件事,他對自己深信不疑,就是……
吃了幾個月莫名其妙的醋……
申令禕朝他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口裡含含糊糊地說了聲:“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和你說”,她將臉緊緊地埋在了他的胸膛裡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想不想回答都可以。”望著懷裡的女人,謝允緩緩說道。
“你說吧。”申令禕從他懷中直起,目光磊落,抬眸看向謝允。
謝允有些不敢直視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他垂下眼,緩緩道:“你和段珪,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申令禕略微思忖了一下,開口慢慢說道:“我與他是嘉靖三十六年時相識的。那個時候,他是我弟弟的朋友,一來二去便認識了,我們見過數次麵,一起去過燈會,一起打過馬球......”
她每多說一個字,謝允的心情就惡劣三分,表麵上卻還維持著正常神色。
謝允被一雙玉臂緊緊地攀住了脖頸,雙臂裡抱著個軟軟的身子。他聲音沉了沉,說道:“我去行宮的那次,見到了段珪,他說你們相識極早,常在一起打馬球。”
說罷,眼珠一動了動,落在了申令禕臉上,像是在觀察著她。
申令禕呼吸往下墜了墜,良久,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說道:“是的,我們一起玩過馬球。”
謝允麵上瞧不出什麼端倪,聲音平淡:“我一想到你們在馬球場上縱馬歡笑,默契傳球,他對你的那種心思,就很不好受,你說怎麼辦?”其實段珪沒有這樣說過,但是謝允的腦海裡,總是會冒出來這樣的情景。
實在是令人不得不去相信,他們真的這樣過。
他胸膛裡的五臟六腑,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扭住了,慢慢地緊緊糾結在了一起,他感覺自己難受極了。
申令禕心裡一驚,滿眼訝然地抬起頭,說道:“他對你這樣說的?”
“你說怎麼辦?”謝允沒正麵回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