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子真的要求下,極為敷衍且吊兒郎當給她道了個歉。
薑藏月楚楚可憐的原諒了他。
“安意表妹,意園中有二十二個婢子,兩個一等婢子,四個二等婢子,其餘都是粗使丫頭,你隨意使喚就是,不滿意回頭就發賣了出去。”
“回了家再沒有人能讓你受委屈。”
“”
安子真一直在寬慰安撫她的情緒。
薑藏月聞言也知道差不多了,用帕子擦去淚水,乖巧點點頭。
安子真和安子明也當真是還有事,將這裡安排好後這才離開,離開的路上安子明動了動嘴,似是忍了一路的話終於倒了出來。
“哥,你難不成真喜歡表妹不成?我看你腦子還是清醒清醒,這表妹回來了,義父義母注意力還會分給你?”
“你彆以為咱們就是正兒八經的嫡係了,難不成在廷尉府待了這麼些年,義父就會讓你繼承廷尉府?你若是娶了表妹,那才是前途儘斷。義父若真有意將表妹嫁給你,現在怎麼會半個字都不提,不就是準備糊弄過去。”
“你再看看表妹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漂泊在外十年指不定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從沒過過錦衣玉食的生活,瞧著就是個沒用的。”
“你要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想要娶她,這天底下長得好看的姑娘多的是,難不成你個個都想要娶回家,這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咱們生母雖然也是個不成器的,但咱們現在在安府就是比其他人多一份籌碼,你安子真可不就是安府名正言順的大公子!”
而他也能在他哥的庇護下做一個風流浪蕩的二世祖。
“安子明,禍從口出!”安子真神色駭人怒道。
安子明還是不肯住嘴,說“哥,咱們當年到安府的時候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咱們連娘老子都不要了,認彆人做爹,可如今咱們過得風光誰不眼紅誰不羨慕!”
“這樣的好事兒落在誰頭上誰不接!你做安氏大公子是為什麼?是為了給義父解決問題,是為了給義父出謀劃策壯大安氏,若是被兒女情長耽誤,你還有個屁!”
安子明眼看著他哥真的要發火了,終於住嘴。
誰他媽要他哥當安氏的上門女婿!這二表妹不過是個柔弱性子,他往後在背地裡做些手腳誰能察覺到。若是不能讓他哥清醒,光是前途儘毀就夠兩人足足喝上一壺。汴京巡防之事也不一定會再落到他們頭上。
安子明在心裡謀劃著。他既不想讓他哥做上門女婿,也不想被趕回分支讓人笑話,好不容易在汴京站穩了腳,他得比任何人都過得舒坦。
意園園門處,薑藏月靜靜瞧著這一幕,神色很淡“一切才剛開始。”
宮中二三月正是好時節,還未走近就能聞到撲鼻花香。
尤其是安樂殿,種了不少花枝。
深夜臨窗旁,紀晏霄落下一枚黑子,庭蕪端著吃食進屋時隻覺頭疼“殿下,你怎麼老是自己跟自己下棋。”
紀晏霄沒搭理他,細細思考一陣落下第二枚棋子。
這俗話說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一個人的胃,像殿下這樣一天埋頭隻知道做事的人,還不及薛是非和孔青跟薑姑娘相處的時間多呢。
更不提殿下身體裡還有薑姑娘種下的蠱,他自己瞧著可沒有半分著急的模樣。庭蕪麵無表情將吃食放下,自己再伸頭看了看棋盤,看看能看出個什麼鳥來。
此時一旁又伸出第三個腦袋,很明顯是薛是非這個紅衣騷包男的,成日裡穿紅掛綠,像隻花孔雀。
庭蕪“”
“薛公子。”紀晏霄笑得溫柔,第三枚棋子跟著落在棋盤上,棋局勝負已分,白子輸了。
薛是非湊近些,語氣森然“紀殿下不想說些什麼?”
紀晏霄輕笑一聲“薛公子想要聽什麼?”
薛是非這會兒想殺人,但卻不能真的摁死他,紀晏霄本就是這樣一個笑裡藏刀的人,他咬牙道“今日為何不讓我陪她入廷尉府?”
“薛公子不是進了廷尉府大門?”
“就隻是進了大門。”
紀晏霄滿含笑意“嗯。”
明明是這樣清越的語氣,卻能從中聽到一種瘋狂。
那是一種類似病態的占有欲。
薛是非隻覺得身上寒毛都要豎起來了,偏偏眼前人聲音輕輕柔柔的。
他搓了搓手,將打濕的袍角掀在腰間,十分不忿“你就不擔心她?”
廷尉府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相信他們二人心裡比誰都要清楚,那就是個虎狼之地。
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紀晏霄點點頭“她想去。”
“她是薑月不是安意。”
有什麼區彆麼?
紀晏霄像是有些歎息。
除了他沒人能看清薑藏月的本質,人世本就苦,比藥片黏在舌尖還要苦上一萬倍,他以為喜歡一個人就該給她帶來利益。
愛她就該讓她踩著他往上爬。
薛是非擰眉“薑姑娘如今在廷尉府孤身一人,做事多有不便,我覺得她很危險。”
“薛公子。”
“?”
“她想要做什麼做就是,本殿的人脈,財力皆可供養她。”
薛是非有些牙癢癢“所以呢?”
“所以。”紀晏霄略顯遺憾,語調興致都不太高了“你的手段和腦子不足以淩駕於她之上。”
“你並不能給她帶來太多利益。”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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