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立手臂吃痛,反手分開文秀才的手臂,冷聲回應道“皇宮!”
文秀才再次失神“皇宮,出現在那裡,跟出現在地獄有什麼區彆?”
“當然有區彆!”墨曉立沒見過如此狼狽的文秀才,從來沒想到文秀才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也見不得如此狼狽的文秀才,此情此景,墨曉立的心裡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對,有區彆,出現在皇宮都不如出現在地獄呢。”文秀才心思一轉,瞬間感到一些絕望。再一想,又為自己生出了這樣可怕的想法而後怕。沒想到在他的心底,竟然有幾分希望墨曉嫣為他固守貞潔不惜死去。
墨曉立不懂男女情感之事,依自然也想不到更多,急吼吼的說道“至少說明長姐在皇宮中安然無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姐夫與長姐也許很快就能再相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文秀才猛然起身,仰天大笑,轉而又痛哭流涕。
他所盼望又害怕的消息終究還是來了,他高興,因為墨曉嫣還活著,他難過,因為墨曉嫣即使是活著,也不會再與他產生任何瓜葛。
“青山在,在嗎?她在宮裡,即便我守在宮牆之外,不不不,即便是我與娘子麵對麵而立,那也是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而且她既然已經現身,說明她已經放下了我,接受了彆人的感情。”文秀才越說越痛苦,心口處清楚的傳來絲絲疼痛。文秀才抓著心口的衣服,往後跌坐下去。
墨曉立體會不到文秀才的苦楚,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文秀才,隻能呆呆的站著。看著眼前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秀才哭一會兒笑一會兒。
“大夫人有言相告既是活了下來,就彆枉費了老天的心意,老天如此安排,許是為了讓先生繼續守護墨曉嫣。”墨曉立本來不打算告訴文秀才這段話,可是自己搜腸刮肚也確實想不到什麼有用的話,隻能把臨出門前蘇碧染叮囑他轉告文秀才的話搬了出來。
“我何嘗不知上蒼何意,可我一介平民,有何本事能為一個後宮的寵妃做些什麼?”文秀才再次舉起酒壺,隔空往自己的嘴巴裡倒酒。
“為官!”墨曉立說的斬釘截鐵,“姐夫入仕為官,升為一朝宰輔,定能與長姐相見,也定能護長姐幾分周全!”
文秀才被酒嗆到了,猛的開始咳嗽。
“咳咳咳!”文秀才用臟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談何容易,你以為皇上會讓我進殿試嗎?”
“改換身份,未嘗不可!姐夫文韜武略樣樣行,分明是國之棟梁,若參加科考也定能一舉奪魁。入仕為官,定能有一番大的作為。”
文秀才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墨曉立的話,雖然聽著挺不靠譜,但是也像是溺亡人的救命稻草一般。
文秀才放下酒壺,開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墨曉立看到這樣的情形也很高興,因為文秀才隻有在思考對策的時候才會這樣來回的踱步。
須臾,文秀才重新坐下,並且擺擺手示意墨曉立也坐下來。
“改身份的事情,隻怕要麻煩大夫人了。”文秀才手搭著墨曉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著。因為他清楚,改身份考科舉這件事,是墨曉立臨時腦海裡閃現的主意,後續配套的所有操作,墨曉立一定沒有想過。
墨曉立重重的點點頭,改身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杜弘仁剛剛利用職務之便打發了家裡的一批侍女和家丁。這個時候再操作一遍,恐落他人口實。
當天晚上,文秀才就收拾了行囊,隨著墨曉立離開了這個睹物思人的地方。向著縮小世界上最遙遠距離的目標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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