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副縣長餘滿春急匆匆的趕來。
“張書記,徐縣長,我……”餘滿春支吾著想要解釋。
但還沒說完,就被張仁和粗暴的打斷。
“我想知道,小鄭同誌拉來的投資,是誰準許你和李方山擅作主張,提前截胡約恩投資集團,甚至,整個過程都沒有去跟小鄭同誌聯係的?”張仁和冷聲質問。
即便是他是雲和縣的一把手,三個億的投資落到這裡,他的臉上也有光啊。
但現在,結果卻是雞飛蛋打。
甚至,河明鎮,沙保鎮早已經將拉來投資的消息通過媒體上散發出去了,引起了群眾熱議。
大家都眼巴巴的盼望著投資落地,畢竟這樣一來,在自家門口也有個找工作的機會呢。
最後,卻成了這樣的局麵。
這要是傳到鄰縣,甚至是市裡麵,雲和縣不得再次成為站在風口浪尖上的笑話啊?
“張書記,這……這一切都是那李方山擅自做主的!”
餘滿春一股腦兒的將責任全都推卸到了李方山身上。
“也是他說,白陽鎮巴掌大的一塊地,鄭謙同誌拉來了三個億的投資,全放在白陽鎮,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所以想要做到物儘其用,儘可能的利用好這些投資,以發揮其最大的用處,同時提升咱們雲和縣的經濟狀況!”
“你放屁!”
張仁和板著臉,毫不客氣的道,“沒有你的準許,他李方山一個招商局的局長,有這個膽子,去代表縣委做決定?”
“而且,你明明也說了,約恩集團的投資,之所以能到咱們雲和,那全都是人家小鄭的功勞,你們倒好,一腳將白陽鎮踢開,還隻給人家分了一個不到三百萬的水果罐頭工廠!”
張仁和的手指頭,都快戳到餘滿春的眼鏡上了。
“這是人家小鄭脾氣好,不跟你們計較,隻是拍拍屁股走人,換做是我,高低得跟你們鬨一鬨,把這事兒徹底的鬨大,讓市裡,省裡都知道,看你們怎麼收場!”
餘滿春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元詠這時候上前,“李方山人呢?”
餘滿春道,“他帶著縣醫院的幾個老專家,趕到白陽鎮去救治約翰先生了,隻要約翰先生的腿能夠保住,約恩投資集團,還是有機會能夠爭取留下的!”
正說著。
餘滿春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正是李方山打來的。
張仁和大步上前接過,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那頭的李方山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餘副縣長,出大事了,縣醫院的幾個老專家也治不好約翰的腿,約瑟夫先生他們要撤回投資,他們這會兒已經要離開白陽鎮了,我……我攔不住啊,你快想想辦法啊!”
“這事兒要是讓張書記和徐縣長知道,是我們搞黃了這三個億的投資,我們倆可就全完了!”
“李方山,你已經完了!”張仁和恨得牙根癢癢,“從你摘桃子,把鄭謙同誌踢出局的時候,你就應該要想到,自己會有今天這個結局!”
“啊……張……張書記!”
那頭的李方山也懵了,支吾了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約瑟夫先生走了有多久了?”
徐元詠上前,對著電話道。
“才……才走一會兒,這會兒估計剛上國道!”李方山如實道。
“張書記,我們去追吧!”徐元詠建議道。
張仁和也有些頭痛,“即便是能追上,我們又能怎麼辦?治不好約翰的腿,他還是會走!”
徐元詠歎息一聲,“這個我也知道,不過,我更知道,鄭謙同誌自己也不希望三個億的投資,從白陽鎮溜走,這三個億,可以給白陽鎮,乃至整個雲和縣都會帶來一個巨大的變化!”
“我們雲和縣地理位置算不上好,很多投資商人,都不肯來,如果這次能夠留下約恩投資集團,可以說,算是對外打開了一個先例,是一個活招牌,所以哪怕隻有最後一絲希望,我們也不應放棄!”
徐元詠繼續道,“小鄭是一個有衝勁,肯腳踏實地辦實事兒的人,這一點,從他剛去白陽鎮,第一天上任就解決了困擾了東平村兩年的難題,就可以看出來!”
張仁和看向徐元詠,“你真有把握聯係上鄭謙同誌?”
徐元詠搖了搖頭,“沒把握,但那不也得試試嗎?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約瑟夫先生他們離開,而無動於衷吧?”
“行,我們現在就去白陽鎮!”張仁和點頭。
……
晚上八點半。
鄭謙到了南雲市車站,剛出站,就看到一輛雪佛蘭停在了路邊。
“湯老哥,這麼晚還得麻煩你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啊!”鄭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湯路遠笑著道,“李老今天早上剛從京城回來,心情十分不錯,他還念叨著你呢,是你改變了他的命運,所以我才給你發了個信息!”
“隻是,我也沒想到,你上午都還好好的,怎麼說來南雲就來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鄭謙不想因為自己白陽鎮的事兒,讓湯路遠和李書記,以及李老煩心,就笑著道,“沒什麼,這不李老回來了嗎?我要不趕緊過來看看,等李老的任命下來,我再想看望李老,那不得坐飛機啊!”
“哈哈哈!”湯路遠一陣大笑,倒也沒有懷疑什麼。
車子疾馳。
鄭謙很快就到了李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