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老而莊重得宛如一位滄桑智者的鹹陽,那綿延十裡的接官亭處,燦爛的陽光如金色的紗幔傾灑而下,映照得周圍的一切都熠熠生輝,仿佛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屋瓦都在散發著曆史沉澱的光芒。公子贏高身著一襲華麗而又不失莊重的服飾,那服飾上的紋理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在陽光下閃爍著低調的奢華。他帶著一群恭敬而又安靜的侍從筆直地站在那裡,他們宛如一尊尊凝固的雕塑般一動不動,臉上滿是耐心,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灰色布衣的老者,猶如從古老畫卷中緩緩走出一般,牽著一頭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依然馱著簡單行囊的小毛驢,慢慢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那小毛驢身上的行囊雖然簡單,卻仿佛承載著老者一生的故事,沉重而又充滿神秘。公子高身邊的侍從臉上帶著一絲疑惑與好奇交織的笑意,輕聲地說道:“公子,這就是殿下給朝廷舉薦的國士無雙啊。”公子高聽後,神色平靜如水,他輕輕擺手,動作優雅而又自然,像是在揮去一片無關緊要的雲彩,說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莫要以貌取人,也許在這貌不驚人的衣衫裡正藏著一位大能呢。”說罷,贏高的眼中瞬間燃起期盼的火花,他邁著穩健如鬆的步伐,迫不及待地向前緊走了幾步,然後拱手,聲音朗朗如鐘鳴般問道:“來人可是範增範先生麼?”
那老者緩緩抬起頭,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刻畫的痕跡,猶如溝壑縱橫的田地。但他的眼中卻透著深邃如淵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間萬物的秘密。老者微微點頭,聲音略顯低沉但中氣十足地答道:“正是老朽。”贏高立刻給侍從一個眼色,那侍從極為機靈,動作猶如一陣旋風般,手腳麻利地打開四輪馬車車門,畢恭畢敬地伸出雙手,想要把範增扶上車。然而範增卻微微側身躲閃,他那有些傴僂的身軀中似乎隱藏著堅韌的力量,說道:“老朽身體還硬朗著呢,不用人扶。”隨後,車夫熟練地駕馭著馬車,馬車的輪子咕嚕嚕地轉動著,向著繁華的鹹陽城緩緩駛去。
馬車上的範增,眼中滿是新奇與驚歎,他就像一個孩子般,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那麼充滿吸引力。此時的範增就像劉姥姥第一次走進大觀園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奇地打量著沿途鹹陽那繁華熱鬨的景象,每一處精致的建築、每一個匆忙的行人都能引起他的興趣。當來到扶蘇莊園府邸門口時,範增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和拘謹,他緩緩說道:“老夫不善言辭,還是先把老朽送到住的地方,然後再送老朽前去辦公的地方即可。”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拘謹和不自在,仿佛對這個陌生的環境還有些不太適應,心裡也有著對未知的些許擔憂和忐忑,就像一隻初入森林的小鹿,對周圍充滿了警惕。
在那陽光灑落的街道上,贏高望著範增,一臉無奈,嘴角微微抽搐著,仿佛在訴說著內心的糾結與無語,他緩緩說道:“老先生啊,晚輩這真的是怕慢待了您呐。”贏高眉頭輕輕皺起,那猶如微蹙的山巒般的眉頭下,眼神中透露出絲絲擔憂,如同那被薄雲遮掩的陽光,若隱若現。
而範增則平靜地捋了捋那如雪的胡須,淡然一笑,那笑容仿佛一陣和煦的春風拂過,他輕聲說道:“老朽清貧慣了,平時不過是那茅草屋一間,簡陋小床一張,每日有那粗茶淡飯便足矣。”他的語氣平和而又堅定,仿佛對這種簡單質樸的生活有著如同磐石般深深的眷戀,那話語如同潺潺的溪流,流淌著歲月的寧靜。
贏高無奈地輕輕一擺手,那輛裝飾精美的馬車便在車夫的駕馭下,向著扶蘇府邸不遠的一所宅院緩緩駛去。這所宅院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顯得莊嚴而又氣派,門頭高高掛著一個牌匾,那上麵寫著鬥大的“範府”兩個字,那兩個字猶如兩條騰飛的巨龍般蒼勁有力,在燦爛的陽光下熠熠生輝,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門口那兩個石頭獅子威風凜凜地分列兩旁,宛如兩位忠誠的衛士般守護著這座宛如宮殿般的宅院,它們昂首挺胸,威風八麵。那朱漆大門鮮亮奪目,如同燃燒的火焰般豔麗,門口還站著一群穿著得體的侍從,他們個個身姿挺拔得如同那筆直的青鬆,精神抖擻得好似那清晨的朝陽。
贏高陪著範增慢慢地往裡麵走,這竟是一處有著六進的院子,院子裡雕梁畫棟,每一處細節都美輪美奐,仿佛是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範增忍不住搓搓手,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他驚歎道:“哎呀呀,這也太奢華了。”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此時滿是驚訝,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般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張開,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贏高喚來這個府邸的管事以及仆人、丫鬟、婆子幾十人,他清了清嗓子,猶如一位莊重的將領般鄭重其事地說道:“範老先生可是殿下請來的貴客,你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像侍奉你們親爹一樣服侍好老先生。”這些下人顯然都是經過良好調教的,他們齊聲高呼道:“恭迎範老爺回府!”那聲音整齊而又洪亮,仿佛能穿透雲霄,直上九天。
忙完這些,贏高剛要吩咐下人準備飯菜,範增卻急忙攔住道:“吃飯先放一放,現在就帶老朽前往禮部,老朽現在就要著手殿下吩咐的事情。”他的眼神中滿是急切,雙手不停地擺動著,如同在風中搖曳的樹枝。贏高看著範增那急不可待的模樣,心中暗自嘀咕道:“真是個倔老頭啊。”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笑容如同淡淡的雲霧,若有若無,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動作仿佛帶著一絲寵溺與無奈。
在那如金色絲線般的陽光斜照的時刻,贏高身著一襲華麗而又莊重的錦袍,腰束玉帶,氣宇軒昂地帶著範增來到了那莊嚴肅穆猶如巨人般矗立的禮部衙門。贏高邁著猶如蒼鷹般穩健的步伐先進了門,隻見他雙手抱拳,恭敬地拱手施禮道:“尚書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他的語氣沉穩而又帶著一絲如潺潺溪流般的恭敬,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如薄紗般的謹慎。
禮部尚書微微點頭,他身著那繡著精美圖案、華麗得如同天邊雲霞的官服,麵容慈祥得好似春日暖陽,隨後與贏高一同來到一處清幽寧靜之所。這裡綠樹成蔭,仿佛是世外桃源一般。贏高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張禮單,那禮單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一般,好似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用微微顫抖的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禮部尚書,說道:“大人,這是禮單,還望您笑納。”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如諂媚花朵般討好的笑容,眼神中滿是如繁星閃爍般的期盼。接著,贏高又輕聲說道:“先說下,這個範增,性格有些乖張,若是以後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望大人和我說,我定會給大人如同高山般厚重的補償。”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如磐石般的誠懇與如雲霧般的擔憂。
禮部尚書聽後,爽朗地笑道:“哈哈,長安君可是陛下寵幸猶如明珠般的皇子啊,長安君舉薦的人肯定是驚為天人如仙神下凡般的奇人。”他的笑聲在這幽靜的地方回蕩,仿佛打破了沉寂的湖麵,蕩起層層漣漪。稍作停頓,他又說道:“一會本官給這個新晉的禮部主事安排一些老成持重如磐石般的下屬,放心吧,錯不了。”他微笑著,那慈祥的麵容上眼神中滿是如陽光般的自信與從容。
贏高連忙拱手道:“有勞大人了。”他的動作充滿了如海浪般的感激之情。
這時,禮部尚笑著說道:“自從長安君做了六部侍郎,我這個尚書就成一個甘草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如微風般的調侃,臉上依然帶著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意。
贏高遲疑片刻,那俊朗的眉頭微微皺起,如同揉皺的畫卷,眼神中滿是如迷霧般的不解,問道:“大人此話何意?”
禮部尚書擺擺手道:“無礙,無礙,本官去忙了。”說完,便轉身離去,那背影如同挺拔的青鬆。
回到自己辦公的地方,禮部尚書迫不及待地拿出禮單,當他看了一眼後,竟驚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嘴巴張得如同山洞般大,大聲叫道:“怎麼這麼多??我就是做上一百年尚書也掙不了這麼多錢!”他的臉上滿是驚愕之色,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隨後,他連忙喊道:“來人,備車,前往覲見陛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慌張,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而贏高在上下打點好了一切之後,便與範增告彆。他來到馬車旁,身姿挺拔如鬆,眼神堅定如鷹,吩咐車夫道:“快走,前往長安縣。”他的聲音果斷而又堅定,仿佛是戰場上的號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仿佛有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處理,那神情就如同即將出征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