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聽見了她的詢問,探照燈定定落在其中一道黑影上。
艾晚心凝眉看了半晌,不確定地說:“那怎麼好像是一座天平啊?”
探照燈熾烈的白光下,是一座高五米,臂展三米的巨型金屬天平。
天平兩端各吊著一個人。
因為二人體重不等,重的那邊下落,腿的高度,喪屍伸長手臂恰好能夠夠到。
天平上的人哭喊著使勁蜷縮著身體,但顯然堅持不住。
終於,他的腿落下了一秒。
喪屍瘋狂嚎叫著抓住了他的腳踝。
“啊——”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原野。
男人被喪屍活生生撕掉了一條腿,淋漓的鮮血刺激得喪屍更是興奮。
失去一條腿的男人變得比另一邊輕了。
天平緩緩向另一側傾斜。
另一側的矮小男人發出猴子似的嗷嗷叫聲,渾身像蛆一樣扭動。
然而他越動,天平傾斜得就越快。
很快,對側喪屍化的男人體內血肉迅速枯敗,天平徹底倒向了矮小男人的那一麵。
男人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
“好像是南一區鐵路幫的那群人啊?”
“終於有人收拾他們了嗎?”
艾晚心聽見身旁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她好奇地問道:“鐵路幫是什麼?”
站在她身旁的應該是個普通人變異的哨兵,被她清亮的眼睛盯著,有些暈乎地說:“就是他們老大是原來鐵路大院裡有名的大流氓,後來來了基地,也不乾好事,糾集了一批遊手好閒的混蛋,儘欺負一些無依無靠的普通人。”
“因為他們老大也是個哨兵,所以大家敢怒不敢言。”方才和他說話的另一個中年哨兵接話道。
“他們不傷人性命,就是找當兵的,也解決不了,總不能把他們扔出去喂喪屍吧?”
艾晚心輕笑一聲。
“沒關係,正義的使者總是會降臨的。”
她看著晚到一步,剛剛登上城樓的殷宴寒,說道。
探照燈緩緩掃過曠野上的十座巨型天平,其上掛著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完了。
失去了目標的喪屍們將蒙滿白翳的眼睛看向麵前那道高聳的城牆。
是食物的味道。
城牆之下百米處,哨兵們手持各色冷兵器正在壕溝和鐵絲網的防線後嚴陣以待。
賀暘落在艾晚心的身邊,引來城樓上一陣歡呼聲。
“賀隊長!”
“賀隊長來了!”
賀暘擺手示意他們安靜。
艾晚心指著城樓下的哨兵,問道:“賀隊長,為什麼不讓哨兵撤回來,這裡一馬平川,為什麼不用炮轟?”
賀暘輕聲道:“甜心,基地的彈藥儲備有限,現如今軍工停擺,有限的彈藥要支撐到生產恢複,並不能像你想象的那樣大肆使用。”
“而且槍炮聲比血腥味傳得更遠,有可能會引來更大規模的喪屍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