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得到了殷芒芒的保證與答複,又繼續蹲在林擇安的身旁,眉頭微擰著盯著眼前之人看。
盯著那時不時微微顫抖一下,啜泣的聲音也時不時停息片刻,像是有些呼吸不暢的林擇安。
源琢月依舊是滿臉茫然,扭頭望向了鐘離,金燦燦的眼睛中滿是無措。
鐘離也看出來了,林擇安如今做出這副模樣,並不求彆的什麼東西,隻為了得到源琢月的一個態度。
他沉吟片刻,還是選擇沉默不語,讓源琢月自行決斷。
源琢月急得圍著林擇安直繞圈圈,忽的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將自己的手伸進衣襟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來了一塊棕黃色的鱗片。
就往林擇安手裡一塞:“這個給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林擇安稍稍動了一下,總算是將腦袋從膝蓋上移開了,不過依舊是垂頭掩麵,身軀微微顫抖。
她要的不是彆的,隻是為了確定,現在心智都跟一個小孩子似的源琢月,在她哭泣不止的時候,會不會來繼續哄她。
無論是她哭泣的時候,還是殷芒芒哭泣的時候,源琢月都用那笨拙又充滿稚氣的行動,來安慰她們,讓她們彆再哭泣。
這樣的行動,對她已經進行了三次,而且還運用了不同的方式與方法。
她已經不用再去試探什麼,她也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源琢月雖然心智銳減,變成了這副模樣,而在現在的她心中,或許她們遠不如鐘離那般親近。
但與她們之間的情誼,似乎並未出現什麼明顯的變化,依舊一如既往。
林擇安並不知道最後一次源琢月安慰她時,往她手裡塞著的是什麼東西,隻覺得是一種非常溫潤的手感,握在手中像握著一塊玉石,卻帶著一股與體溫差不多的溫熱,傳遞到了她的掌心。
她望向手中的東西,像是一塊菱形的鱗片一樣,有些像是用玻璃製作的工藝品,通體是棕黃色的色澤,在邊緣處泛著金色的光澤,但在光線的照耀下有些通透,有些像是一塊顏色偏深的琥珀。
林擇安沒問這是什麼東西,隻是將這塊贈禮,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依舊垂頭沉默不語。
卻也沒像之前那樣,發出啜泣的聲音。
源琢月見狀立即喜笑顏開,抬手摸了摸林擇安正低垂著的腦袋瓜,嘴裡輕聲念叨:“乖乖。”
眼眶通紅,滿臉淚痕的殷芒芒,湊了上來,見林擇安都沒有哭了之後,努力要做自己要湧現出來的哭聲,用著沙啞的聲音問道:“嗚呃……這是什麼……”
源琢月扭頭,就看到了哭唧唧的蹲到了自己身旁的殷芒芒,又看了眼林澤安現在緊握著的拳頭。
露出了一絲有些糾結的小表情:“你也想要嗎?”
殷芒芒茫然:“啊?”
“那我也給你一個,你之後可不能哭了啊。”源琢月說著又把手探進了領口,稍稍摸索了一下,就又拿出了一塊鱗片。
並輕輕的放在了殷芒芒的手中,然後眼巴巴的盯著,還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淚的殷芒芒,輕聲說道:“這個是你的。給你了,你不能哭了。”
殷芒芒胡亂用胳膊,在臉上稍稍扒拉了一下,擦乾淨了臉上的淚痕。
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她又用袖子胡亂的擦了一下:“我沒想哭,就是忍不住。”
又過了好一會兒,殷芒芒那仿若失禁的眼淚,才漸漸停止了下來。
見兩人都沒有再發出哭聲,源琢月立即樂顛顛的,一左一右拉住了兩人的手:“我們去玩呀!”
殷芒芒剛想答應。
就聽見垂著腦袋的林擇安,發出了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我想靜一下。”
殷芒芒隨即也停下了,蠢蠢欲動的雙腿,駐足在了原地。
源琢月微微歪著腦袋,不解的問道:“你又要哭了嗎?”
林擇安微微搖了搖頭:“我沒有哭。”
源琢月麵露糾結之色:“那是你不想去玩了嗎?你不去玩的話,那我也不去了。”
林擇安輕聲說道:“沒事,你們先繼續去玩吧,我稍微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