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任平複了一下心情,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盯著莫當歸說道。
“當歸你多慮了,我們的酒肆經營了七八年了,在縣裡的口碑不錯。”
“你不會連一群泥腿子都比不過吧?”
王任的三角眼像一條毒蛇,直勾勾地盯著莫當歸。
仿佛看透了他的內心一樣。
康大石和另外一個男子幸災樂禍起來。
“你丫的,叫你耍小聰明。”
“就你這小把戲,騙騙彆人還行,能騙得了老爺?”
他倆在心裡腹誹起來。
莫當歸臉色一變,他也不敢繼續耍小聰明,而是拍著胸口保證道。
“.老爺請放心,咱們的酒肆遠近聞名,一個小小的馬家莊自然不在話下。”
“嗯,好好乾。”
王任不冷不熱地鼓勵道。
緊接著,他的目光也放在了最後一個人身上。
這個男子長的倒是消瘦,皮膚比較黝黑,像一個務農的百姓。
“田大狗,糧食收成減少我不怪你,乃天災所致。”
“可是田租你沒有按數收回來,這該作何解釋?”
王任打開賬本,看著上麵記錄的賬單說道“田租僅收回不到三成,還有七成掛賬?”
“田大狗,我什麼時候說了可以掛賬?”
前一秒還在幸宅樂活的田大狗,這會嚇的腿都軟了。
他從椅子上翻滾下來,把頭深深地埋在木地板。
邊磕頭邊解釋道。
“老爺,今年不少佃農顆粒無收,好一些的也僅僅保住兩成的收成。”
“小的不僅把這幫佃農的糧食都收了,他們家裡值點錢的東西也被我搬了回來。”
“小的實在是儘力了啊,大人!”
他不敢學魚龍幫的處事風格,交不起田租,有閨女的拿閨女頂賬,沒閨女的拿婆娘頂賬。
他隻能把能搬的東西,都搬回來。
“一群飯桶!”
王任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茶杯的碎片刮過田大狗的手臂,他噤若寒蟬不敢輕動。
正當書房內的氣氛嚴肅到極點時,門外一個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爺,有太原來信。”
“進來。”
隨著大門打開,隻見一個身穿家丁服的年輕男子,雙手捧著一封密信走了進來。
他把信雙手遞給王任後,目不斜視地退了下去,跨出房間門時還把門輕輕地關上。
王任緊握著信,眼神冷峻。
掃了一眼麵前的三個手下,沉聲說道。
“哼,都退下吧。”
“如果下個月還是做成這般樣子,你們全都給我去挑大糞!”
王任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擺著手說道。
“老爺,小的先告退。”
三人像是解脫一般,連忙躬身後退。
整整八年了,他們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嚴肅的場麵。
以往交賬本,大家都是笑嘻嘻地度過,晚上老爺還大擺宴席犒勞他們。
這樣的苦日子,還不知道要經曆多久呢。
哎!
等人都走後,王任重新坐回位置上。
打開書信,王任才知道原來是王離殤寫給他的。
書信的第一句話便是。
“任弟,為兄已安排妥當,今年歲末,大事可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