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人忙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把5000張紙蓋好章。
黃昏時分。
縣侯府偏廳一片喧鬨。
“黑炭頭把雞頭放下!”程處默伸出筷子去搶雞頭。
“憑什麼!”尉遲寶琪絲毫不讓。
“我吃了這個雞頭,一定會在詩會中拔得頭籌。”程處默微仰著頭,睥睨著尉遲寶琪。
程處默也不知道他爹發什麼瘋,今日下朝回來,竟然讓他也去參加詩會。
說什麼奪得魁首,會有很大的獎賞。
他老程家有作詩的基因麼?
程咬金也知道程處默半桶水,還是讓他去碰碰運氣。
萬一瞎貓碰見死耗子,靈感大爆發呢?
尉遲寶琪聽到程處默要去參加詩會,一口飯差點噴出來,他的眼睛瞪的老大。
“噗...程大臉,你在開玩笑吧?”
“你特麼字都不識幾個,竟然敢去參加詩會?”
就連王剪也是一臉古怪地看著程處默。
不用想,肯定是程咬金那匹夫慫恿的,程處默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會主動去做這種丟臉的事。
“誰跟你開玩笑,趕緊讓給我!”被眾人的目光凝視,程處默臉色一紅。
“行行行,讓給你。”尉遲寶琪擺著手,鬆開了筷子。
隨即他一臉壞笑地說道“程大臉,詩會當天,哥一定會多帶幾個人去給你助威。”
程處默當眾作詩,和當眾拉屎沒什麼區彆,都很讓人丟臉。
能取笑到程大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看到沒一個人看好他,程處默看著碗中的雞頭,瞬間覺得不香了。
翌日。
朝會過後,王剪馬上把宣紙拉到禮部。
“王剪,這種上乘的紙,是馬家莊製造的?”
豆盧寬雙手舉著宣紙,感受雙手帶來的質感,一臉震驚地說道。
這批紙張潔白如雪,厚度極佳,比當前市麵上最好的白紙還要好。
“沒錯,馬家莊的紙下半年會正式販賣。”王剪點頭應道。
“售價幾何?”
“2文一張。”
“這麼便宜!”
豆盧寬大喜,他站起來走到王剪的跟前,滿臉笑容地說道。
“王剪,到時候你得先賣一些給禮部,以後禮部辦公都用馬家莊的宣紙。”
豆盧寬的反應,也在王剪的意料之中
物美價廉的馬家莊宣紙,沒理由不受歡迎。
...
隨著詩會舉行的時間越來越近,長安城中多了許多士子打扮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穿著錦袍,出手也極為闊綽,在他們身後還有小廝跟隨。
平康坊作為詩會舉辦的地點,裡麵又有眾多的青樓和酒肆。
這群從各地趕來的士子,紛紛在那裡紮堆。
裡麵的青樓和酒肆,每日都處於爆滿狀態。
一群士子品著美酒,和天南地北彼此不相識的人,大聲誦讀詩句。
詩會還未開始,便已經熱鬨非凡。
平康坊的主乾道上,十幾個士子高昂起頭,臉上滿是春風得意之色。
在他們最前麵,是一個身穿青衫,手執紙扇的年輕男子。
其他同行的人以他為中心,對著他一頓恭維。
“子君兄,你是潞州書院的第一天才,這次詩會的魁首非你莫屬。”
“子君師兄一日三首詩的壯舉,如今都是咱們書院的佳話。”
“鄒夫子說過,子君兄才情無雙,是他最為得意的門生。”
被恭維的青衫青年,他臉上雖還保持著淡然,嘴角早已翹起來。
他收起紙扇,指著兩旁恭維的同窗。
“諸兄,此次詩會,便是我們揚名之時!”
在他們對麵,同樣走過來一群年輕士子。